沈清野这场结束,没像往常那样凑导演那儿看监视器,套上羽绒服,走到场外,和他打了招呼,“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里头人太多了,不如外面空气好一点。”奚闻趁着没人看,摸了下他的手,冻得像块冰坨子,就把怀里捂着的暖手宝塞他手里。
沈清野捂了
沈清野接过手帕把脸上抹的假血擦掉。
奚闻吸吸鼻子,抹掉眼泪,手还真打得有点麻,一道看监视器刚刚镜头回播的导演助理转头笑了笑,“奚老师还是手下留情了,明显不忍心啊。”
韦导也点头,“打了三次,也就最后一次比较像真的。”勉勉强强算是过了,奚闻松了口气。
双手攥紧了外套,外头的风冻得人骨头发抖,听到过了,就到房车里去猫着,司机提前开了空调,里头很暖和,手和耳朵才像活过来一样。
等会儿还有场室内戏,华轩经过这次决裂,心态大变。他没有做饭店那场血腥屠杀的人证,把事情瞒了下来,这成了他一块心病。后来别扭着回过一趟家,才发现那屋子里已经人去楼空,就剩了他自己的东西,所有联系方式也都换了。那之后,他白天还是和平常一样上班执勤,晚上就去各种场子里闹事,憋着一股气要把华旸再逼出来。刚开始人家碍着他的身份,都会迁就忍着,但一而再再而三,毫无理由,毫无目的地闹,就没人受得了,吵架变成了互殴,把店砸了,还被同事出警。店主去派出所告,都是正经批下营业执照的场所,所里当和事佬,连吓带威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华轩被队长甩了个警告信,让他停工一周回去反省,事情就算过去了。他失业又落魄,把自己混得没了人样。后面酒吧买醉,还睡到了妓女的床上,知法犯法,有一小段激情戏。
奚闻看了下后面的几场,估计了一下,不知不觉拍了三个多月,他再没两个礼拜就要杀青了,他结束得比沈清野他们早,沈清野和阮风估计还有一个多月。
12月的时候,这儿下了场雪,从房车里走出来,满目银装素裹,雪纷纷扬扬,把大地冻得紧实。影视基地远离市区,四遭都是小山,太阳出来的时候,白茫茫的雪山映着光,金光闪闪,有一种圣洁的感觉。
最近楼里暖气坏了,里面外面一个温度,化妆间里放了两台暖风机,几个演员都围着那两台小太阳坐,在那里等,去晚了就挤不到前头。
奚闻的衣服里都贴了暖宝宝,抱着暖手宝,化妆间里挤满了人,他站了会儿就走出去了。
比约定的时间提前点到了摄影棚,白小乙搓着手,陪在他身边,也冷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