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澜雨抽噎着,泪水涟涟地望着奚闻,突然说,“你还爱我吗?”
奚闻一愣,答案不需要迟疑,但他一下子说不出口。可能是吴澜雨的眼神很哀伤,好像秋天里枯萎的花。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答案,吴澜雨低下头,放弃了,揪着衣角,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吧,我早就应该想到了,是我自己太傻,一直自欺欺人,不愿相信。”
吴澜雨说,语气怨恨,“这都是你的错,你对
奚闻微叹一声,“那我找杜夏出来跟你说?”
吴澜雨有点急,一下拉住他,“你别去,我跟他更没什么好说的。”
奚闻本来就没真打算去找,但对吴澜雨抵抗的态度却觉得奇怪。他对吴澜雨还是很喜欢的,他们一起长大,吴澜雨就像他漂亮可爱的小妹妹,可以一直任性着,长不大也没有关系。可眨眼之间,小妹妹已经嫁为人妇了。
奚闻牵着她在院子里的小秋千上坐下,吴澜雨乖乖地跟着他走,眼眶里的雾气掉了下来,鼻子尖被冻得红通通。奚闻擦了擦她的眼泪,“怎么突然就哭了?”
吴澜雨抬起头,眼睛里有怨,“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嫁给杜夏?”
边调查取证都很草率。
这就不意外了,没什么风花雪月、浪漫不渝的跨年之恋,无非是利益往来。
只是这样的买卖明显是吴家吃亏了,牺牲了自己花样年华的女儿去绑住杜夏,为了财产吗?那有什么用,吴家有权,难道还缺这几分钱?
奚闻将冯桐给他舀出的一碗汤饮尽,擦了擦嘴,也说吃好了就离了席。
他走到屋外,南方不容易落雪,但天还是湿冷,是能钻进骨头缝的寒气。
奚闻沉默了下。
吴澜雨盯着他,眼睛慢慢睁大,“所以你是知道的?那你之前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奚闻说,“你现在这样不好吗?”
吴澜雨猛地激动起来,“是为了避开我吗?你答应过要娶我,可你却和他们一起逼迫我嫁给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
奚闻捕捉到一个字眼,“逼迫?”
吴澜雨穿着她那身中看不中用的小套裙,背朝奚闻站着,小身子板儿在冷风里冻得簌簌发抖,衬着一地残枝枯叶,很有几分漂泊无依的感伤。
奚闻拿了件冯桐的外套给她披上。
吴澜雨双手拽住衣角,侧了点头,抬起朝他看去,眼里敛了水雾,唇色冻得乌青,小脸像雪花一样白,说话还像赌着气,“你出来干什么?”
奚闻柔声说,“怎么在外头站着?怪冷的,回屋里坐一会儿。”
吴澜雨咬了咬下嘴唇,“我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