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韵突然发了疯,操起桌上的碗碟往他身上砸,要他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他爸一样发神经,在外头跟男人不清不楚。
瓷碟碎开,有碎瓷片溅到了沈清野脸上,在眼角的地方划开道口子,血渗出,忒惊险,差一点就要伤到眼睛。
沈清野伸手,指腹抹去血迹,看着手上的猩红,神色也冷下来,眉目阴沉沉的。人沉默着,不开口。
凌韵认为他是默认了,歇斯底里,李舒从来没见过他妈这幅模样,好像一个疯子,目眦欲裂,什么污言秽
野侧眼看了看他,眼睛浓黑深邃,黑得像上好的天鹅绒,泛着高级光泽。
“啊?”李舒被他看得呼吸一滞,该说什么都忘了。他这亲哥长得的确漂亮,不愧是大明星,别说普通人了,在明星里也出类拔萃,怪不得会惹得那种富二代为他要死要活。
八年前妈做肾脏移植手术,在医院里,有人找上门来自称是他哥的朋友,不仅帮他们换了病房,找了医生,还给自己转了校,给凌韵安排了工作,找了房子,跟个活菩萨似地。
自己和妈都很惶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个大善人,还怕是骗子。一直到后来沈清野出现,两人碰面,发现沈清野的确认识他,还真像关系很好的样子,经常一块儿离开。这才放心下来,那时候自己年纪小,怎么会往那种地方想,只觉得自己的哥了不起,能认识这么厉害的朋友。在自己和妈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沈清野出现,帮了他们,在他心里,他哥就跟神似的,凛然不可侵。凌韵也一直教导他,要感恩,记得他哥对他们的好。
这种崇拜一直到那天终结。
那时候凌韵出院了,恢复的很好,沈清野刚出完专辑,销量长虹,名声正盛,晚上来家里看望,凌韵很高兴,亲自张罗了一桌的菜,说要庆祝庆祝。
结果碗筷还没拿起,沈清野的那个朋友突然闯进来,揪着沈清野的衣领把他逼退到墙角,两人在争执的事情自己没有听清,但紧接着就看到那个人突然垫着脚挨上来,狠狠吻了上去,动作熟稔,沈清野虽然震惊,身体却摆明没那么排斥。即使人后来还是被推开了,沈清野也只是擦了擦嘴,轻飘飘扔下一句他喝多了,就拽着那人的手一块出门下了楼。
自己和凌韵都惊呆了,凌韵的反应更厉害点,仿佛天塌地陷一样软倒在地上,迟迟回不了神。
隔了很久沈清野重新回来,嘴唇被咬破了,衣服也被揪得乱七八糟,眉心郁结,一副狼狈的样子。
他进门本来拿了外套和钥匙就想走了,被这么一闹肯定不能再好好坐下来吃完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