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想你之前应该也没有遇到过想为他去奉承他人家伙?”
阁楼上突然传来阵琴声。
大约是许久没有调音,兼之缺乏练习,这钢琴曲折磨猫和人好会儿,楼下人们方才勉勉强强听出点《仙境》曲调。
秦峥方才没有回答自己,但沈玉汝好像已经当他默认,此刻女人伴着钢琴(噪)音微微蹙起眉头,似是十分不解地再度开口问道:“他到底是哪点吸引你?”
好端端催眠曲被恼人家伙演奏成战争交响曲,伴着肥猫遁走不得尖叫声,简直扰民,但沈玉汝却惊奇地从这个看起来十分不爱笑小朋友唇边发现抹并不隐秘弧度。
那些纹路却又是那自然和亲切,同她仍然澄澈如秋水瞳孔起,在这间房子里安静地书写着岁月童话。
不知他们沈家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有种缺乏真实生命感——不这抽象地形容话,他们就像是摆放在博物馆里座座未曾向世人展示出所有秘密艺术杰作,无论有没有人驻足观看,总是呈现出副平和而安然状态。
他们经历过、又或看起来经历过动乱而复杂过去,他们与秦峥见过所有人都不同,仿佛自成国,让人无法轻易揣测对方想法。
沈玉汝是这样,沈苫很多时候也是。
“你在想什?”沈玉汝问道。
“他很可爱,不是吗?”秦峥反问道。
可爱,是值得喜爱意思。他好像在答非所问,但又好像回答得非常诚恳。
“好吧。”沈玉汝接受这个回答。
好吧。
沈玉汝从镜中收回长久注视对方探究目光,重新研究起指下发型,再次,她善意至极地提醒道:“不要乱动。”
秦峥回答很诚实:“你有点像奥黛丽·赫本。”
沈玉汝眨眨眼睛,垂眸轻轻失笑:“就当你不是在奉承。”
秦峥淡淡应声:“没有奉承过人。”
“看得出来。”
沈玉汝咬字不紧不慢,比起直来直去燕城同乡,她倒更像那些爱好绵里藏针江城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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