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之前便不受控制地猜想过很多种可能,
好半晌过去,沈苫终于从沉默中转过头,用种难以言说、掺杂喜爱与无奈表情看向秦峥:“刚才没说完,去看完心理医生没用后,又顺便去做个体检。”
本来只是抱着无谓又无聊态度想要试试看,既然医生救不自己,那会不会有什能让他彻底放弃治疗其他答案。
没想到还真有。
沈苫抬手指指自己眼睛,风轻云淡:“具体不细说,只是这里多个东西,需要手术处理掉,但治疗成功概率极低,除在手术台上当场死亡之外,更有可能是会彻底失明。直白说,这个结局比死亡更让难以接受。”
他活得太骄傲。
,反而能提起点劲,去试着做些不样事,并从中摸回点活着感觉……你可以理解吗?”
他说很多,听来荒唐、无病呻吟,但逻辑自洽,确确是他自己遇到真实烦恼。
任何个人都没有资格去评判另个人对于自己生死抉择,秦峥也没有评判,他只是顺着沈苫话问道:“不样事,包括去江城见吗?”
醒来后第次开口说话,尽管方才喝水,但他嗓音仍然是哑。
沈苫关切地怼着秦峥又喝口润喉,方才弯着笑眼回答:“在死之前本来只准备做两件事,去见你,然后去看极光。”
彻底失去光明,和直接与这个世界断联,对于沈苫来说不仅没有区别,甚至还会更加痛苦。
他无法想象什都看不见自己下半辈子要靠什维生,除沈玉汝外,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真拉他把,但沈苫点也不想成为外婆自由人生里阴霾——事实上,他不愿意成为任何人阴霾。
自己活着其实也没什,人类意志力强大,可以熬过生命中绝大多数至暗时刻,但沈苫求生本能似乎也比别人天生少上半,仿佛只是因为始终没有“非死不可”理由才仍然滞留在人间。而当从医生口中得知等待自己将会是什时,沈苫第反应竟然是看向窗外松口气——终于,他可以提前结束这漫长乏味日子。
秦峥垂下眼皮。
沈苫答案并不让人意外。
真是受宠若惊。
秦峥扯扯嘴角,竟然也笑出来:“有帮助吗?是说,对你摸回活着感觉这件事。”
沈苫点点头,认真道:“很有。和你见面之后这两个多月,每天,觉得都比过去很多年加起来还要更加真实。但是——”
但是。
他深吸口气,又徐徐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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