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津行止瞟了一眼,走出了病房。
通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拉得很长,如同他不肯收束的贪心:“我和你婶子有点事情,中午才能过来。我昨天——”
“我知道了。”津行止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早点来吧,舟阳很需要你们。”
说完,他一刻不等地挂断了电话。
他落寞地靠在墙面上,感受着衣物和背脊的艰难摩擦。
“随时可以,我没什么可缓和的。”殷染回答着,嘴硬得和刚才的津行止如出一辙。
继续待在医院的确不安全,但津行止还是不放心小舟阳,打算再看他一眼。
保安的动作很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医院里已经彻底“干净”了。
在司夜的帮助下,津行止再次回到病房,却没想到津舟阳第一个叫的,居然是殷染。
“漂亮哥哥,你没事吧?”
什么好人。”
津行止扬眉:“说得好像你是好人一样。”
司夜笑笑,离开了办公室。
在原地沉默了良久,津行止才从失神的状态中调整回来。
等他再回头,殷染竟然已经苏醒过来了,正坐在狭窄的看诊床上,背靠着花白的墙壁看着他。
他几次按亮手机屏幕,又几次熄灭。
最后,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小舟阳,我还是要让你失望了。”
他解开屏锁,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胡姐,你之前和我说,有一部电视剧找我去演男主角,那个本子还在吗?”
“在是在,不过你怎么又问起来了?你不是嫌弃那个本子太差,直
听见这个称呼,津行止狐疑地看向殷染,审视的目光像是夹带了刀片:“前后也就几分钟,你教小孩子什么了?”
男孩见状忙对着津行止摆手:“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叫的。漂亮哥哥人很好的,是除了你以外第二个替我剥过橘子的人。”
听到舟阳说的话,津行止猝尔皱眉:“第二个?那爸爸妈妈呢?”
男孩忙改口道:“不是啦,我说的是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的人。”
闻言,津行止才松了一口气。
根据上次的经验,殷染这次醒得这么快也在预料之中。
殷染目光一垂:“你小时候,过得不好吗?”
像是被触到雷区,津行止的面色瞬而紧绷起来:“我是该认真考虑要不要给你买副耳塞了,还有,我们没有熟络到能讨论这种事情的地步。”
殷染淡下眼底的波澜,嘴角再次勾起弧度:“我以为,我们至少是在一张床上睡过觉的关系。”
津行止并不想同他争辩那些有的没的,抄起桌上的钥匙,眼睛也没看他:“缓过来了就早点走,省得再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