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那咬自己用多大力,直到血味在他唇齿间逸开,他才猛然惊醒。
他刚有向后撤开趋势,就又被津行止揽回怀中。
津行止带着几分苦笑意味,温声道:“刚起来就咬人,就算是移动口粮,也没有你这种吃法。”
殷染干咽下口水,目光落在清晰齿痕上。
血色混乱着他情绪,让他如簧般巧舌变得滞涩。
“没事,都过去,再也没人能那对你。”
津行止胡乱地安慰着,抚摸着,仿佛想将他所有温柔都揉进殷染身体里。
那噩梦般记忆太长,长到让殷染觉得已经过去几百年之久。
种久违温暖缓慢将他包围,将他从冰窟里步步拉回。
他想起从前因为杀戮,双手沾染血液从未干过岁月,那时他宛如杀人机器,生不出任何悲悯之心。
良久,女人才试探地出声问道:“是谁?”
殷染瞥过去眼,嗓音冷得像是刚从冰封中解冻:“母亲。”
女人前行小步:“那你还记得你要做什吗?”
殷染没说话,继续把玩着那普通血族望而生畏阳光。
“母亲这对你,你难过吗?恨吗?”
津行止等到直觉殷染平复下来,才将人从怀里拉开。
津行止坐起身,想先抱起殷染去洗澡,却在拉被角时发现他大腿后侧有十数道重叠伤痕。伤口上,干涸血液凝结成痂,狰狞异常。
那显然不是他做。
回想起昨夜,津行止好像确实数次看见殷染在咬他时将手伸到自己身后。
他原以为那是殷染在自纾解,却没想到他竟是
没人在意他,也没人与他并肩。
回忆翻起痛苦和压力深戳在他心底,让他有种如被扼喉窒息感。
“不会,以后都有陪着你。”
津行止话轻柔地落在殷染耳畔,像剂对症良药,温热殷染胸口。
鼻间酸涩迫使殷染眼角泛出泪花,他丝毫不收力地咬在津行止肩膀上,宣泄着那种难以承受苦涩。
“难过……”殷染用手搭上岩壁边缘花朵,原本鲜活花朵瞬间风干,在他手间粉碎成末,“那是什?”
剧烈疼痛后,津行止蓦地睁开眼,恰好对上殷染眼睛。
他眼底像是结着层血色薄冰,藏着灰蒙而淡漠杀意,仿佛多看眼就会被他拧断脖子。
那种眼神和刚才看到画面里殷染眼神相重叠,让津行止心口如被剜绞般疼痛。
他完全忘记刚醒过来时那些自警告言语,吻上殷染额头,将人紧紧圈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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