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正在榻上坐着,手里拿着件衣裳,正往上头绣着什。
福康问道:“师父,您做什呢?”
“件衣裳破,修补修补。”
福康有些惊奇,他知道自己师父是会做针线,以前在宫里,有个什事都得自己来。冬天天冷,姜善就在他们几个膝盖里头缝上边角布头棉花。只是到成王府之后,这样活就少做。
姜善做完最后点,收起衣服,问道:“什事?”
姜善接过衣服,低下头整理。
云献看着姜善低眉认真模样,忽然道:“对不起。”
姜善惊讶抬头,“什?”
“向你道歉,南平郡王府说错话,后来也不该说你那几个徒弟。”云献看着姜善,阳光洒在他侧脸,半明半昧之间,云献目光竟有几分温柔。
姜善愣下,摇头道:“无妨,并没放在心上。”
路,这话真不是虚。
沿着小路路回清竹轩,清竹轩里竹影摇曳,云献摘下斗笠,皱着眉扯起自己衣角。
姜善看去,只见那衣服不知道挂在哪个边角,破道口子。
云献啧声,可惜道:“还挺喜欢这件衣服。”
姜善有些惊讶,这件衣服不过是平常素白绢子,穿在他身上虽显其人如玉,到底不过是件普通衣裳,同云献从前最喜欢云锦可比不起。
福康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意,道:“听几个小幺儿说,近来夏公公在打听西院事,这事师父您知道吗?”
这事姜善还真不知道,不过他大抵猜得出来,左不过是云献事。莫不是他这几回动静太大,叫成王察觉不成?
姜善心里盘算着,对福康道:“你叫西
“那就好。”云献道,他看着姜善,似有千般话要说,只是最后还是沉默。
姜善对他笑笑,道:“先回去,你也歇着吧。”
“嗯。”云献看着姜善离开,直到他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斗笠放在石桌上,简简单单,既不精致也不花哨。云献拿起那个斗笠,想想,收进屋里。
天色渐晚,福康敲敲姜善房门,笑嘻嘻走进来。
“你竟为这样东西可惜?”
云献笑道:“如今落魄,可不得精打细算些。”
云献身上从来瞧不出半点落魄意思,身普普通通白衣也能叫他穿恍若谪仙。他说这话是在调笑。
姜善想想,道:“你要真喜欢这件衣裳,脱下来给吧,想个办法给你补补。”
云献说好,将外袍脱下来交给姜善。他里面穿也是白衣服,腰束锦带,长身玉立,格外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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