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碧玉,“把火青带下去吧,这段日子叫他跟着众人道做些寻常洒扫活儿。”
“是。”
火青只
那日晚间用罢饭,姜善倚在罗汉床上同端献下棋,小几上摆香炉,挨着窗户底下高几上放个磁坛,里头摆好些瑞香花。
碧玉带着火青过来,回说火青规矩学差不多,叫来姜善跟前看看。
火青上前行礼,跪伏在地毯上。
端献看他眼,“哪里小太监,没见过。”
“前几日碰巧遇见,”姜善道:“看着他机灵,想留他在身边伺候。碧玉到底是个姑娘家,不能跟着跑里跑外。”
尚意诚从北镇抚司走出来已经是傍晚,陆商亲自审他,刑具摆墙,虽然陆商说这些不是用在他身上,尚意诚还是被吓住,回话时候都客气不少。
拖着两条腿走回家中,尚意诚刚要躺下歇歇,伸手却摸到怀里揣什东西。他拿出来看,原来是姜善碎掉血玉镯子,断口处有些暗沉颜色,大约是姜善手腕上血。
尚意诚看着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
镯子是好镯子,在烛光下显出种通透莹润,仿佛内里是溶溶水,很是好看。唯独镯子上沾血让它起来有些不详。
尚意诚寻块布巾,蘸点水仔细擦拭,三块镯子碎片,刚刚好能拼成个完整镯子。尚意诚比比,觉得姜善手腕实在是很纤细。
端献脱去外衫,腰间玉带勾勒出把好身形。他倚在迎枕上,条腿曲着,搭着手腕,姿态很是随意。
“伤还没好呢,往哪跑?”
姜善失笑,“就是说句,不是真要出宫。”
端献慢悠悠落下棋子,“既如此,也用不着他。你如今伤着,身边伺候不能用新人,还是叫碧玉伺候吧。若你觉得不方便,把丰兴也留给你。”
“罢,”姜善道:“只在宫里待着,能用几个人伺候呢,碧玉个就够。”
他又想起姜善这个人,姜善实在是个很特别人,他跟尚意诚所见过每个人都不样。就好像是黑白水墨画里忽然落下笔朱砂,鲜明不得。
尚意诚乱糟糟想很多,寻块缎子将碎掉镯子包好,放进匣子里不再看。
隔日尚意诚被陛下钦点升官,众人知他搭上姜善,再不敢轻视他。
姜善连好些日子没有上朝,待在宫内养伤,他手上和脚上伤都不严重,唯独断肋骨,需要好生将养段时间。
姜善不是个好动人,况且外头热,他大多数时候只待在殿内,看看书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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