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献手下依旧在批折子，他忽
叹
声，道：“你也知道，宫里
姜善倚在迎枕上，揉揉眼睛，含糊应声。
端献便探身，将姜善头上钗环取下来，命人取枕衾，叫姜善在这里睡会儿。
姜善睡醒已是下半晌，端献要他帮忙看折子，姜善说睡得多身上酸，不乐意看，磨会儿就回宫去。
丰兴换热茶来，端献叫住他，闲谈似，问道：“朕瞧着，你在宫里也算是个人物。”
丰兴是陛下跟前大太监，虽然不掌司礼监，但也不容小觑。
火青，端献舔舔后槽牙。
姜善没有镜子，摸索着整理鬓发，端献伸手帮他，指尖蹭上点朱砂落在姜善眉眼之间。
这点朱砂，在端献眼里，就胜过满树梅花。
端献抚过姜善眉眼，顺着往下捏着姜善下巴。姜善薄薄两片嘴唇抿着，藏着笑样子。端献拇指摁上去，只觉得柔软微凉，很是叫人爱不释手。
那边丰兴端乳鸽汤来，不大不小个白玉盅，肉都煮脱骨，盛着热气腾腾汤。
：“好看吗？”
端献随意看眼，道：“好看。”
姜善开心，叫来火青，把插好两瓶花带回坤宁宫。
端献挑挑眉，“怎
，不给
留瓶？”
姜善看看端献，很理所应当问道：“为什要给你留？”
他赔着笑道：“都是陛下恩典。”
端献笑道：“不必这紧张，你在跟身边伺候好些年，有些体面也是应得。”说着，他又道：“皇后宫里火青如今品阶也不低吧。”
丰兴说是，“娘娘看中他，他如今是坤宁宫掌事太监。”
端献摇摇头，“依朕说，那个火青到底年轻，形势颇为轻狂，不比你稳重。”
丰兴心中微动，道：“陛下谬赞。”
姜善退开些，端献漫不经心收回手。
姜善净手，接过乳鸽汤，拿白瓷勺子舀着喝。
丰兴不敢久留，连忙退下去。
用碗热腾腾鸽子汤，姜善打个哈欠。
“困？”端献问道。
端献回身看他，“瓶子还是呢。”
姜善理理额前珠子，“现在归呀。”
端献啧声，他想说什，姜善看他眼，道：“到底是不样，从前给东西眼都不眨，如今对瓶子都要计较起来。”
这话倒是熟悉很，端献没少这挤兑姜善，如今他也学会，学来又是骄矜又是灵动，让端献除笑做不得别。
姜善有些得意，“火青都同说，你从前那些把戏，别想再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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