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等他疾言厉色地说完,才慢条斯理地坐下,说谢时玉在两天前给他打过电话,问些事情。
瞬间,所有冠冕堂皇理由就地破碎,张扬脾气偃旗息鼓,韩珉身躯僵立,许久才出声,“问什?”
“也没什,有些事不清楚,也没法告诉他,他主要问你大学时候事,还有工作室创办时候人员分工,但那时候还没认识你呢。”
听到这句回答,韩珉脸色却更难看。
陈修推开椅子站起来,“安慰下小姑娘吧,人家刚刚毕业就来,也不容易。”
着几天联系不上人,不免焦虑。医院说谢时玉去外地参加个研讨会,却以隐私为由不肯透露得更细,刚吵架就有研讨会要出差,哪有这巧事?
掘地三尺去找,人肯定是找得到,只是有必要这样吗?既然他不想见自己,何必勉强。
谢时玉本来生活过得很好,三甲医院最年轻主刀医生,青年才俊前途光明,只是偶然失恋,感情失衡,需要个跟他样清白干净知心爱人,是他非要把人拉进自己世界,带来这样场风波。
韩珉竭力让自己恢复克制冷淡。他骨子里是个薄情高傲人,欲望很少,偏执固执,也学不会改变,不能属于自己,他不嫉妒不眼红更不勉强。
他清楚地知道,纵使摸爬滚打这多年,他在这座城市里,仍然是浮萍飘絮,是匆匆过客,是突兀闯入异乡人,无根系无牵绊,他抓不住任何东西,也没有东西能留下他。
韩珉侧面朝他挥挥手,“知道,你去办吧。”
陈修离开办公室,韩珉独自站
理性上是这样劝服自己,可在情感上却越来越无法自控。
有人敲门就觉得是他,有人送来贺展花也觉得是他,连在给秀场搭设外场时,个仅背影有几分像临时工路过,都惹得他放下手里活冲出去。
夜晚难以入眠,总是会看手机,害怕错过谁消息。早晨醒来,会错觉有人还睡在自己怀里。看向厨房,好像有人在专心致志煮粥煨汤。
睡眠质量差,白天灌入大量咖啡因,情绪起伏不定,有设计师弄错材质,布料厚度不对,克数少,批衣服白做,他大发雷霆,把个年轻小姑娘骂到抽噎不止,事后所有人噤若寒蝉,只有陈修来找他,说他过火。
韩珉冷着脸摔下资料,列举因此延误进度、造成损失,思路清晰,有理有据,结束后叱道,这是职场不是自己家,只是红下眼睛,掉两滴眼泪就可以抹杀过错,受点气都忍不,那不如滚回家喝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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