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太阳陨落海中,万物陷
徐皓又希望闫泽在。
站在他面前,握住他手,那颗火种至少可以有秒钟将他从死亡身边带走。
不多时,围观人墙出现口子,有人疯狂地撕开人群缝隙,然后在人群最前沿停顿秒。
有人靠近过来,脚步错顿,不太冷静。
有人在徐皓身边近乎不撑地跪下来。
待己,拼命上进,刻不歇地构建着意识中安全感。可他没有真正想过生命中需要抗击敌人是什。不是金融海啸,不是邵甫元,不是资本,是命运。
命运。
电话那头闫泽继续对他说,“刚进门,没看见你坐哪桌。街上好像出车祸,们等路况好些再回家,怎样?”
徐皓吐出嘴里血水,他坚强地维持着意识,呼吸困难,用破碎音节对着手机念个字,“……来。”
大概是徐皓声音过于反常,对面脚步顿,接着有门被撞开。
耳畔有电流杂音膨胀起来,振聋发聩,由远及近,嗡嗡作响。闫泽无法接受地触碰下徐皓背脊,又感到同等疼痛般抬起来。他满身戾气地环顾四周,痛苦不堪,拼命压抑着喘息,像是要歇斯底里地喊些什出来,却发不出任何音节,最终只握住徐皓落在手机旁那只手。
握得很紧,像是要捏碎徐皓手骨。
额头贴住徐皓手背,感受着从手背传来点热度,身体如溺水般轻微痉挛起来。闫泽感到路面有如波浪般起伏,仿佛世界陷入片令人难以理解黄昏中。
吃饭停车而已,就五分钟。
他感到愤怒,前所未有愤怒,感到痛苦,无法抑制痛苦,体内所有血液像沸水样烧滚起来,他表情狰狞,艰难地呼吸着,仅盯着徐皓完好无损手。他感到那摊血会把他逼疯。
电话那边突然奔跑起来,跑得很快,有风声灌入。闫泽没有挂掉徐皓电话,而是又拨通另只随身手机。因为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事,闫泽声音还算克制,他报地址,语速很快,隐约听见奔跑时剧烈到几乎发声呼吸。
默契这种东西很奇怪,不用太多字眼,足以让对方知道他情况不妙。
大量血水从鼻腔和口腔涌出来。徐皓逐渐听不清周围声音。其实徐皓并不想让闫泽看到他这副样子。又狼狈,又虚弱,五分钟下车买瓶水而已,被酒驾搞成这幅样子。
徐皓这十年活得很努力。生命机会来之不易,徐皓舍不得浪费时间,他直向前走,直向前走。但遗憾无法避免。
倘若,倘若这刻真是人力不可阻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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