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已从旁边消失，船只、侍从、浮尸和酒宴环境也完全消失。
试着挪动手指，发现渐渐掌握
身体
支配权。坐起来，意识到海面场景已被替换，四周野草旺盛。
坐在野草地里，画家坐在对面，
只手停在臂肘处，全身痉挛，几乎把肺都呕出来。
伸手拍拍他后背，试图缓解下他反胃，说，“别太当回事，幻觉而已。谁都会做噩梦，醒就过去。”
其实在梦里说话很没意义，其余说是劝慰画家，不如说在自言自语。画家睁着昏沉且猩红眼睛，咽下呕吐气音，问，“你呢？听说你要出国。”
愣。
双拳攥得异常用力，盯着盘子里那条不成形舌头，手背青筋频频,bao起，仿佛真看到条腥烂舌头。在老人左右规劝下，少年无法回避，带着几分对老人胆怯、对这条舌头恐惧，和不知对什
极度厌恶，少年用筷子夹着吃下那根舌头。
看向这少年，他紧皱着眉头，咀嚼时五官扭曲狰狞，全身发抖，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
玻璃转盘最终转到这里。审视着这位老者，他无动于衷，大概看不到视线。开始分析这个老者身份，他在这个梦里几乎占有不可撼动主导地位。其余人，连在内三具被贡成菜尸体，还有个强忍恶心也要被逼着吃尸体少年，都是被主导角色。
这时老者筷子伸向，他从腰椎处拨取出小截连着肉骨头，然后放到少年盘子里。
在老者催促下，少年几乎不愿再看盘中物，夹起来囫囵地嚼碎咽下去，然后吐出颗白瓷般丝毫不见血色骨头。
出国？出国又是哪出？
思忖下，说，“这不想着跟你唠会，唠完再走。”
梦很稳定，没有要崩塌痕迹。画家怔视着草地，
吃过后，他似乎更加感到反胃。始终看着他，在少年趴在桌上几欲呕吐之际，似乎察觉到视线，竟抬头向看过来。
与其对视瞬间，心里有点难以适应，虽说这是画家梦，但眼下人为刀俎，为鱼肉，看不见还好，看见实属尴尬。但少年仿佛大梦初醒，渐渐认出。
旁边老者还在说着什，但话音模糊，周遭物景跟着淡化下去。
少年画家身体突然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形，他垂头近乎哽咽地吸口气，身体如鼓气般爆裂开，频频传来令人牙酸骨骼生长声，接着歇斯底里地呕吐起来。
画家伸手在身上摸索着，颤抖着吸气，似疼似冷，不知道在找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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