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封华缩在床头，抱着被子，背对他，听见张寒策出门的声音。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
本以为张寒策会和以前一样保持沉默，然后默默离开。
这次，他直接把人从病床上抱了起来。
叶封华陷入了自闭的状态，每天只是空洞地看着窗外的树，谁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见。
张伯和无渊都拿他没办法，只能默默地陪着他，即使得不到回应，也会坚持每天跟他说话。
而这段时间，张寒策也经常来，偶尔和叶封华说着一些话，可叶封华只是看着他，抿着唇，什么都不说。
张寒策被他看得快要窒息，这种绝望和失望的压迫感太强，让张寒策无处遁形。
他明白，叶封华在怀疑他。
小马又陪他了一会儿，才走了。
无渊关上房门，回到他身边，他见叶封华双眼里满是恨意。
而叶封华只是盯着窗外出神而已。
“你饿不饿？你能吃东西吗，我问问医生？”
无渊坐在一边，他还从来没有见到叶封华如此失意，如此冷漠的样子。
况他跟着叶双好几年了，他是比叶封华更了解叶双的人。
他阻拦叶封华说出这些事情，也是和叶双一样，想要保护他。
因为，他是这次事件里，唯一的幸存者。
叶封华满眼痛苦，气息微弱：“为什么不抓他”
“为什么？叶双都不在了，是他”
他和林沧笑的关系那么近，在叶封华眼里和帮凶无异。
张寒策给他卷起左腿的裤子，给他热敷膝盖，按摩。
“今天太阳好，我推你出去看看，怎么样？”
张寒策捏着他的长发，祈求似的轻声问他。
和往常一样，得不到任何回复，叶封华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我是神，本来就可以不碰俗物。”
叶封华收回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无渊低声噢了一声，看着叶封华，估摸着他一点也不想说话，也就不说了。
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
叶封华住院的这段时间，叶双的后事都是张寒策和张伯，以及局里操办的。
小马忍住眼泪，再次捂住了叶封华的嘴，“不要说出来，为了你的安全，为了头儿，不要再说了。”
如果连叶封华也出事的话，小马，以及其他的同事，就再也无颜当警察。
“叶老师，我们不会忘记这件事，更不会放弃暗查，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那个凶手，但是你以后，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了，算我求你了。”
叶封华被他捂着嘴，眼神从不可置信，到彻底失望，最终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滑落在小马的手指间。
无渊看着他的眼泪，皱着眉撇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