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封华缩在副驾驶上,这个时候才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张寒策拿了毯子给他盖着,可他浑身都湿透了,这一切都是杯水车薪。
他将车开
门口的大爷递给了张寒策一把伞,他刚才也同样递给叶封华,叶封华没有接。
张寒策接过伞,进了陵园,一下就看见了叶封华,走近了,他才能听见,叶封华那哽咽的哭声,痛苦的抽泣声。
张寒策缓慢走到了他身边,在他头顶撑开了伞。
叶封华知道他来了,没有抬头,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张寒策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如果那天,他没有非要叶双请假,没有带着叶双去景区。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叶双是不是就不会死。
叶封华哽咽地扶着膝盖,抬起头,被雨水淋湿的发,散乱不堪,他狼狈不已,双眼红肿。
而墓碑上,照片里的人意气风发。
叶双,二十八岁。
他总是迷糊地忘记带各种东西,他总是给叶双添麻烦……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拧巴地跟叶双闹脾气,最后还要叶双主动来哄他。
还要嫌叶双唠叨,还要跟他闹别扭。
叶封华想着,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哭声在,bao雨下,和眼泪一起被掩盖。
为什么又是这样糟糕地站在了叶双面前呢?
了一声,眼里没有悲痛,也没有眼泪。
司机拧不过他,只是在他下车的时候,递给他一把伞,“这个时候的雨冷到骨头缝里,伤身得很啊。”
叶封华拒绝了,转身没入了大雨,走向陵园的大门,登记了自己的身份。
找到叶双的墓。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打着伞,倾向叶封华。
两个人都狼狈不堪,浑身湿透。
一直到陵园快闭园了,张寒策才扶起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到叶封华脸上只有疲惫,没有泪痕了。
他脸侧有一道伤痕,因为受了雨水,发白、泛肿。
张寒策扶着他离开。
叶封华痛苦地闭上眼睛,抬手抚着碑面,哭声哀恸。
离职,是真正离开了那一段,名为叶双的过去。
张寒策赶到陵园的时候,果然见到登记薄上面有叶封华的名字。
他没有猜错。
“雨好大的,打把伞吧。”
他跪倒在地,伏在叶双的墓前痛哭不已。
只是想叶双了。
想念那些稀松平常的过去。
哪怕叶双老是管着他,他也很想念。
他后悔。
选址、下葬,他都缺席。
他本来打算……准备好了再来。
能体面地来看看叶双。
可他好像在叶双面前,永远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他容易……搞砸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