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侧头瞧见地上的血阵,房间四角的符纸。
张寒策竟然……会使用阵法……?
怎么可能,哪怕看得懂笔记,肉体凡胎,如何能催动血阵?
张寒策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你和那个无渊,是什么关系。”
不是远房亲戚,是什么关系。
睁眼即是张寒策那双冷静无比的眼睛。
这些年,叶封华看过很多将死之人的双眼,他们挣扎、痛苦、不甘、怨恨。
可张寒策没有。
他永远冷静,寂静到可怕。
哪怕是即将死亡,他的眼神也不会有任何变动。
张寒策捧着他的脸,没有表情,只是低声呢喃,“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我真的不想……”
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你身边的人,不想……
可他父亲必须死,林沧笑也不能活,所有利用他,欺压他,羞辱他,夺走他重要东西的人,都得死!
必须死!
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轻视他的人,都得死在他手里!
叶封华钻研阵法的时候,张寒策就在他的书房里看书,专看叶封华看过的。
看他留下的笔记,看他整理的手记。
总算看明白了一些。
有一种阵法,能够束缚他。
张寒策捏着叶封华的图纸,用刀划破掌心,刚刚凝血的地方开始涌出鲜血。
叶封华想起那个净出馊主意的无渊,把他害惨了!
“松开我。”
叶封华避开张寒策的亲吻,屈膝要踢人,才发现脚上也拴着锁链。
“不松,你们什么关系。”
平静得如同死水。
一头野兽,在临死前,也不会是如此冰冷。
而他,只会在想到叶封华的时候,会有一丝不舍。
张寒策抚摸着他脸颊,握住他的手腕,“会磨伤。”
叶封华运起法力,却无法施展,连无渊,都被封在了他体内。
“我真的没有办法……封华,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我不想害叶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
可是,如果叶双活过来,阻止他和叶封华在一起……
张寒策眼神一凝,咬住叶封华的手指,“谁也不能阻止我……”
张寒策静静地亲吻他,抚摸他,找补这三年的空缺,填满心底的空洞。
麻醉的效果逐渐消失,叶封华想要推开身上的人,手腕上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他猛然清醒。
他按照图纸,画下血阵,将早已准备好的符纸,贴在四角。
一阵阴冷的光在房间里流窜,而后消散,证明落阵成功。
“你跑不掉了。”
张寒策坐在床边,看着爱人熟睡的脸,俯下身,肆意亲吻他。
叶封华只能……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