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春在他身边站
会儿，小心
蹲下来，叫他声，“傅鸠？”
“嗯。”傅鸠声音懒懒，但是没有睁开眼。
“傅鸠，你睁眼看看
。”
傅鸠依言睁开眼，眼睛依旧是那双好看眼睛，眼里却很平静，似乎在看着沈无春，又似乎没有。
沈无春心知半日仙已经起效，他全身上下都放松下来，两只手撑着脸，道：“人家都说长得好看心肠也会开阔些，你怎
就这小心眼儿呢。”
快，眨眼功夫天色就暗下来，不点着灯都看不清路。
房间里昏暗片，傅鸠躺在躺椅上，手枕着头，开着窗户，卧听风雨声。
沈无春提着灯笼从游廊那边走来，远远，便看见屋中傅鸠。傅鸠似是随手抓，窗外雨滴便飞到他手心里。数十滴雨滴在他手中整齐排列，花朵样交叠旋转。傅鸠扬手，数十滴雨滴飞出窗户，在大雨中不断碰撞，竟形成条锁链般水流，缠绕在对面石榴树上，盘旋许久。此等技艺，近乎鬼神。
沈无春站定，望着窗子里傅鸠，心里叹道，怪不得人人想要《玉竭山顷》。
他提着灯走进屋子，傅鸠淡淡瞥他眼，没有言语。
傅鸠垂下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无春扒着躺椅扶手，伸出手摸摸傅鸠眼睛，“而且你还爱翻旧账，楚棠事儿都过去多久啦，你还念着。”
沈无春抓傅鸠头发来玩，“都说喜欢你，说遍又遍，你怎就不信呢。而且，你不信是你事情呀，却反过来怪。哑姑还说让让着你，她不过是偏心你罢。”
往常哑姑对沈无春很好，沈无春觉不出什，但是她面对傅鸠时候，态度是很不样。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无春才会真想起，哑姑喜欢傅鸠，同样喜欢很多年呢。
沈无春嘀嘀咕咕念两句听不清话。傅鸠直不言语，黑沉沉眼睛始终注视着沈无春。
沈无春将灯放下，走到傅鸠身侧，叫他声，“傅鸠。”
傅鸠眼也不抬，句不应。
沈无春想想，走到边桌子上倒杯茶，“傅鸠，喝茶。”
傅鸠看沈无春眼，接过茶盏，茶水微温，茶色澄亮。他端起茶盏，喝口。
大约是雨声覆盖所有嘈杂，又或者是傅鸠不想看见沈无春，他放下茶盏，阖起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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