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救得他,他也救不自己,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跳出来,但至少不能再拖着许临熙起下水。
就……到此为止吧。
时允回家以后便被时长荣锁在屋子里,三餐两点好吃好喝地给人供着、什都不缺,却独独拿走他手机,没收iP
头顶感应灯灭又亮,听不到人回答,但又像是已经用沉默回答样,许临熙感觉自己视线有些模糊。
他垂下眸,很努力地想要辨清此时蹲在地上这个人、这张侧脸轮廓,却忽而发现哪怕是眼前人根头发丝,竟都变得如此陌生,仿佛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样。
就这刻,许临熙突然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简直是矫情透。
然而没过多久,时允还是出声。
“说过,恨你们,恨你们每个人,你怕不是忘。”
蹲在地上。
跟许临熙来往每句对话都在提醒着他,现下所面临混乱与糟糕都是经由他手造成,如果可以找到其他更好解决办法,或许他们之间不必发展成这样。
许临熙态度如既往淡定,甚至没有对自己展露任何攻击性,可那语气中不经意间透出丝冰凉,却宛如刺过来把刀,在时允已经陈腐不堪伤口上划出新血道。
身体里每寸神经都在被反复地蹂躏与撕扯,他感觉自己快要碎。
他道:“不谈,没什好谈。”
话音出口,滴泪珠自眼底滚落,时允无力地闭上眼睛。
他心就像被刀割样痛,即使淌着血,也不会再给自己留丝毫退路,把许临熙推远。
反正两人也回不去从前,反正自己这卑劣,怎能配得上许临熙喜欢。
当然,也不配再去喜欢许临熙。
自母亲走后这些年,漫长时光磋磨中,时允都深陷在个泥潭里挣扎着想要爬出来,然而每次在觉得自己就要得救时候,却总会发生些意想不到,像双无形手,把他又拽回到深渊里。
“摄像头就放在电视机后面开关下,订酒店那天就已经想好,视频没有打码,就是为让时长荣和许艳萍看到。”
将计划和盘托出,时允心里并没有卸下包袱感受到轻松,反倒像被困在更沉重枷锁里。
猛然之间,他听见许临熙问道:“所以你口中所谓喜欢,究竟是真还是假?”
此话出,两人竟是不约而同都屏住呼吸,气氛双双陷入到长久沉寂当中。
静,深夜里楼道里面没来往穿梭人流,衬着医院冰冷白墙简直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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