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飞浔声音沙哑,像裹层粗粝沙子,无端有股这个人说话间也泛着疼感觉。
江遇奇怪地偏过头,和他对视几秒,主动贴过去,在温飞浔嘴角落下个蜻蜓点水吻,指向不明地轻声说:“别担心。”
温飞浔眸光微闪,收回视线,捏捏他手:“好,陪着你。”-
温飞浔是知道江遇以前看过心理医生,但现代人如今隔三差五地看心理医生已经成个生活纾解趋势,是件很正常事,连他自己也曾经在知道夏冉这个人之后,去预约过心理医生,只是没去几次就懒得再花时间去,那里对他来说,算是个可以正常聊天地方。
但江遇现在状态,他觉得或许已经到个需要吃药状态,需要药物干预,光是聊天、心理纾解或者陪伴话,肯定是收效甚微。
江遇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脑子某个地方出问题,急需休正。
可他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情绪是种摸不着东西,像雾样,他以前心理医生告诉他要学会自调节,要学会放下,切都往前看。
影响某些人情绪东西可能是对未来无望,对现在失望,可对他来说,绊住他,是对过去沉溺。
但道理他都懂,就是无法自控。
刚才江遇和他说话时候,有好长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这人眼神难以聚焦,视线是涣散,那不可能是个正常状态。
他站在床边看会儿江遇睡颜,等人睡熟,才关门去到屋外给Katherine打电话,打完之后不放心,又给他心理医生打个,描述些江遇状态,但医生也无法远距离地下定论是否该吃药,只能预约好时间,到时候来诊断看看。
挂断之后又给钟默打个,钟默是从江遇出道起就直带他经纪人,在些事情上,她才是知道得最清楚
很多人都说,心理医生作用是帮助人们认识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可江遇明确地知道自己问题在哪里,难点在于——怎样解决。
或许这次,心理医生也帮不他。
他心里有些焦躁,手掌用力地动下,被牵着他温飞浔察觉,偏过头来给他个很勉强笑,就好像对方也在害怕着什。
这仿佛是再次见面以来,温飞浔第次对他笑,但这个笑容在江遇眼里却莫名地有股虚幻感觉,似乎他伸出手也没办法摸到。
他晃神地被拉回屋子里,刚才还柔和阳光开始变得刺眼,让他头晕目眩,他扯下温飞浔手,低声道:“再去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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