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了挠嘴角掩饰心中情绪:“你不是天天抄作业吗?”
他说:“可这也不难啊。”
而后我指了几道后面的题目,终于难倒魏丞禹。不过他也没有装腔作势,每次都看了几眼:“我也不会!”非常爽快,使我得到些许慰藉。
天渐渐暗了。下午六点,保安推门进来:“怎么还不走?”我们面面相觑收拾书包。截止此时做了六张卷子,两个人确实效率很高,这样回家只需要再做两张就行,我感到非常舒畅。
十月末的晚上有点冷,秋分已过,太阳直射点持续向南移动,六点天已经全黑了。学校旁的火锅店面店全都亮起了灯,人流攒动正是客流高峰期。玻璃窗里,下了班的年轻人三五成队地坐在一起吃晚饭,脸上都有惬意的笑容。
只鹅。我忍无可忍,在桌下踢了一脚他的蹼。
不过现在再沉下心来重新看卷子,发现有些题目还是会做的,占了大约六七成。但是还有三四成是不会做的。我盯着卷子上不会的那几道看,心思飘远。要是我是镭射眼,就可以把卷子烫出两个洞,就不用写了。但真的是镭射眼的话可能就去做x战警了,不在二中念书。
与静止的我相反,魏丞禹倒是一会拿着草稿纸写两笔,一会按计算器,看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
“你都会做吗?”我抬起头看他,这不太合理吧,明明天天抄别人作业的是他啊。
魏丞禹听闻停下笔,两道浓眉本拧着好像在思索,抬起头时就变成舒展的了:“不会?”
我行走在烟火的人间,偷偷地旁观很羡慕,因为我只能回家一个人吃蒋阿姨烧的一荤一素。现在偶尔只有一个小荤菜了,像在吃苍蝇馆子的盖浇饭。
我也想以后上班了,下班能有朋友一起吃周五的晚饭,然后快乐地迎接双休日的到来。
但这个愿望恐怕很难实现,我对自己也有一些自知之明。
“……你的眼神为什么那么落寞,好像无家可归的小狗。”我耳边突然传来魏丞禹的声音。
我见乐景生哀情,但我也知道现在突然摆出丧气的样子很不讨喜,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东西
啊?这什么意思。
“……该会吗?”我问。
“哪儿不会啊?”他问,“我来看看。”
我就近指了一道,把卷子递给魏丞禹。魏丞禹看了两眼,笃定道:“哦,这个,你先做个倒数不就行了。”
“……怎么还真会啊。”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幸被他捕捉进了耳朵:“哟,你什么意思,合着我就该不会吧?”这次轮到他又碰了碰我小腿,和之前教育我别每天带那么多现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