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问完就上楼进了书房,妈妈则站在车旁,问我是不是放暑假了,我说是,她就笑了笑,说那好好放松放松。
晚上,蒋阿姨烧了一桌菜,还特意一人一盅汤。自从我上次急性肠胃炎以后,有幸没有再吃过隔夜的饭菜,只是每天的菜单经常重复,菜式比较简单。今天的一桌菜平时也看不到的。我用勺子一舀,很补的食材在里面游泳,怪不得有股药味。
只有爸妈喊过我“筱筱”。我顿时觉得也没那么生气,转过身:“干嘛?”
他上前两步:“……我就是觉得自己大概又成关系户了,不然为什么分好班去了,你说是不是。”
我似懂非懂,他又拍了下我的头,说:“网上联系,学农见。”
我们就此分别。
我回家想了想魏丞禹说的话,确实他在学校吃得很开。人缘好不说,陆河虽然会找他谈话,但平时有什么活动或者机会也喜欢交给他,对他很重视。
啊,不能喊么。我赶紧咽下芋圆,改口道:“雪滨,王雪滨。”
他又说:“喊这么亲切干嘛?你喜欢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只得再说:“没有没有。”
他好像不信一般,警惕地上下打量我。
我突然觉得有点委屈,手里的椰香芋芋不太甜美了。人家王雪滨又没和你在一起,现在就管东管西,事情那么多,占有欲真强。
不过我没有细想关系户这个概念。记得小学时爸爸常喜欢在餐桌叨念,若不是没有人脉和关系,他早有番作为。想必人脉和关系本来就是一种优势,而且做朋友又不看这个。
第二天下午,我突然听到楼下有声响,探头张望就看到了保时捷,是爸爸回来了。
我赶紧下楼迎接,看到妈妈也从车里钻出来,头发染成了酒红色,看上去非常年轻漂亮。
最近妈妈的微博很少更新,还能看到评论区最新回复问博主去哪里了。原来妈妈一直和爸爸待在一起,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爸爸朝我点点头,问了两句学校的情况,我一一作答,态度比较恭顺,有点像太监禀告皇上。近些年爸爸可能因为做多了领导,不怒自威的气质愈发浓郁,我有一点怕他。
而且不就是和王栋没有一个班吗,至于吗。
明明我和你也不是一个班。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和王栋一个班。”我带有怨气说,“有本事你去敲校长办公室的门问啊。”
我转过身,想要背着书包走了,魏丞禹在后面喊我,先喊“诶”、再喊“绿萝儿”、再喊“岑筱”,我一概装作没有听见。
最后,我听见一声“筱筱,亲爱的岑筱筱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