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首对着秦修弈拜:“回禀陛下,臣确与陈状元乃旧识,当初臣在相赋城见到他时,他蹲在学堂外冻得直发抖,手溃烂发红,即便如此也不愿离开,用木炭在废板上笔划地写字,臣去瞧三日,他三日都在。”
“那时臣只觉得,这孩子不该止步于此,于是留下些银两,托当地令官为他寻个学堂,义荣知晓感恩,常常写信给臣,中状元后也未曾忘却,昨日同臣说笑时提及想拜师之事,不曾想叫人听去,还望陛下明鉴!”
突然,道声音突兀响起。
“回禀陛下,试前陈状元曾与厉大人密会,律令中明令禁止之事,大人恐怕不会不知。”吏部侍郎垂首,恭敬道:“臣那日恰好与几位好友相聚闵江楼,也恰巧知晓大人常去厢房,与掌柜打听,灰布衣、眉心生痣,不是陈状元是谁?”
厉铭鹏忍不住拧眉:“那日不过是义荣初来,理应相迎,若真如你所言乃密会,又怎会大张旗鼓选在闵江楼”
许三清却扬声道:“臣有人证,此人乃厉府先前仆从,在库房从事多年,后因其母病重,只得归家照料,他称陈状元与厉尚书是旧相识,直有书信来往。”
秦修弈指尖轻点两下扶手,汪公公见状立即扬声道,“传证人。”
很快,身着粗布衣裳人佝偻着背,拘谨地跪下行礼。
厉铭鹏只看眼便觉得心凉,还真是自己府中之人,但想到方才霍少煊眼神,又重新沉下气来,冷眼看着那人。
“草,草民丁生,拜见陛下。”
“可确是试前会面,大人也承认不是吗?”
厉铭鹏气结:“你!”
“苏大人这话接得倒是巧,想必此事也在心中琢磨许久,唯恐误会厉大人,如今听旁人之语,顿时想起,唯恐对文举不公。”霍少煊轻笑
秦修弈:“你是曾是厉大人府中下人?”
丁生点点头:“正是,草民在厉府待七八年。”
秦修弈面色令人瞧不出喜怒:“那朕问你,对于厉大人与陈状元乃旧相识这事,你可知情?”
丁生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攥着,没敢看对他怒目而视厉尚书,仓惶道:“知知情,当初厉大人还只是吏部个小官,被派遣去相赋时,偶然遇见处境落魄陈状元,便动恻隐之心,多年来直书信来往草民那是掌管厉府库房,大人常送去些好物”
“丁生!”厉铭鹏忍不住攥紧拳头,“当初你母亲重病不得不归家照料,特地多备银两给你,你个狼心狗肺东西,即便于你无恩,理应也无仇才是,你何故如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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