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弈昨夜气急攻心伤势复发,这会儿正难受着,刚走了个神就被任老这一声震了回来,心中顿时一跳,他勉强笑了笑:“任老。”
“陛下请老夫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厉大人有恩于我,却因我遭人陷害,那私会也是臣的疏忽,陛下要罚便罚臣!”陈状元抹了把眼泪,“还因此连累了相辅大人,臣实在没脸再入仕途,无颜活在世间,还请陛下降罚!”
任老眼睛一瞪:“岂有此理,试题未出谈何私会?”
“任老,此乃律令,不得不”苏立名忍不住道。
“律令?”任老瞬间瞄准他,嗓音洪亮:“这条律令当初便是老夫定下的,你这小子是在质疑老夫吗?”
苏立名额头顿时渗出冷汗:“自然不敢,只是”
翌日一早。
归家探望的陈状元与任老一起被请入玄京。
任老很欣赏陈状元,原本打算在相赋多待两日,未曾想出了岔子。
在外无拘无束惯了,被人召回心中本就不舒坦,一听竟然有人指证文举不公,厉大人因此暂时被软禁,而霍相辅更是挨了二十大板,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向温和纯良的陈状元也怒不可遏,两人那架势活像是提起剑便能奔赴边疆大杀特杀的勇士,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只是什么?”任老瞪眼看他:“老夫当初与前谏阁主亲自商议定下此条律令,至今在令阁中都有详细记载,明确记录试题出后不得私会,之后被小辈们简化才有了如今的律令。”
“老夫半生钻研、补缺律令,为的是公道,而非后人尔虞我诈的噱头!”
苏立名顿时不敢呛声,垂头称是。
任老气哼一声,缓缓转头,目光又瞄上了无精打采的秦修弈。
“陛下!”这一声震得陈状元耳朵嗡鸣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晃了晃头。
被派遣而来的*员听了一路的“诗赋”,马车内的豪情壮志从相辅挥洒到玄京,任老功力不减当年,嗓音如洪钟般令人神清气爽,陈状元这些时日学到了发音精髓,隐隐有出师的预兆,马夫眼下的乌青仿佛能赶上锅底,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马儿都比平日里跑得要快些。
这二人舟车劳顿,仿佛不知疲倦,待到风风火火杀进大殿,根本不像是证人,倒像是指证的。
任老毕竟是元老,即便告老还乡也受重人敬重,他曾是秦帝的老师,不免就带上了训斥的意味。
陈状元有任老撑腰丝毫不慌,将受厉大人恩惠的所有说得明明白白,到底是状元,愣是说得声泪俱下,令人心中感慨。
秦修弈修长的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微抬,欲言又止,“陈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