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忍痛将自己
秦修弈默默,溢出声轻笑,旋即放松地将头倒在他颈窝,“少煊在身后,自然不担忧。”
霍少煊并未立即开口,眸光微闪。
这些天秦修弈总抱臂靠在窗边,目光悠远地盯着某个方向。
——那是东江邺方向。
霍少煊知晓他心中直有根刺,那根刺就是他守十余年风关。
忽而想起……
那夜他放心不下。
换上夜行服潜入霍府去瞧醉酒少煊,独自人站在庭院里看着这狰狞枯木。
那会儿秦修弈只觉得压抑,仿佛有森森凉意拼命地钻入骨血。
如今他与少煊并肩站在此处。
群臣心中跟明镜似,但如今形势当前,无人敢提及此事。
更何况陛下中意那位可不是旁人。
偏偏就是霍相啊。
……
霍家夫妇原本态度疏离强硬。
霍府院中。
枯枝依旧残破易摧,仿佛不敌阵轻风,霍少煊静立旁,仰头望着。
“少煊。”
忽然,身后传来声轻唤。
他缓缓转身,只见眉梢尚未褪去温和秦修弈正阔步而来。
以及葬于战火之中林将军。
所以,狼玄月与东江邺必有战。
而秦修弈势必会亲自出征,亲手结过往仇怨,给诸位先辈个交代。
所以不必他开口,霍少煊就知晓会有这日。
以往。
许是白日里明媚金光带来生机,亦或是晚来春风吹走荒凉。
秦修弈再抬眼,又觉得那支棱枯枝褪去阴沉,如同双双遍布疤痕手,托举着轮金乌,等来糅杂着万千人夙愿黎明。
“少煊,”秦修弈迟疑着开口,像是在斟酌字句。
“陛下。”霍少煊忽然打断他,显然猜到他意思,目不斜视道,“不必担忧身后。”
“……是啊。”
但与秦修弈越是相处,越难端着长辈架子板脸,霍少煊将二人变化瞧得清二楚,淡笑不语。
如今明盛易主,江轻落作为女帝,在孟家以及大半家族拥护下稳坐王位。
除却知晓内情心腹,时至今日众人才恍然明白这“和亲”不过是做戏。
任东元与南玉详谈半月,方才赶回狼玄月,切尽在掌握之中。
秦修弈走到霍少煊身侧,同他起仰头望着枯枝,眼神微眯。
“小殿下呢?”霍少煊问。
“在屋里与爹娘起,小妹正逗他玩呢。“
霍少煊闻言哼笑声:“你叫得倒是顺口。”
近来秦修弈常往霍府跑,民间传言不断,因无人遏制,以至于愈演愈烈。
陛下态度摆在这,又迟迟不纳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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