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需眼罩,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蓝溱印象中,座城市这样黑是很罕见。
“小时候停电,你都干什?”百无聊赖,任启东问。
“嗯……好像……没停过电,家里装柴油发电机,能响个晚上,突突突吵死。”
这对重度电子产品依赖者蓝溱来说,无疑是很难捱个晚上。他娱乐消遣全被限制。
任启东回忆着久远往事,缓缓地说:“会跟姐玩捉迷藏,人手里握根蜡烛,就在家附近,被抓到或者蜡烛灭都算输。”
任启东转过头,只见蓝溱用手电筒照着下巴,瞪着眼珠子吐出舌头,模仿恐怖片里最常见也最低级桥段。任启东接小捧清水,往蓝溱脚边泼去:“幼稚鬼。”
蓝溱拧开盥洗台水龙头,用漱口杯接满满杯,毫不客气地泼回去:“你勇敢死,什都不怕,就是不敢出柜。”
听到那两个字,任启东某个开关就被按下,顿时蔫。盘旋在脑海中泼水节剧情也烟消云散,任启东有气无力地背过身,将花洒水位调到最大。获胜蓝溱并没感受到喜悦,也噤声,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
“……”
启东笑得花枝乱颤,灯光也在浴室瓷砖上到处乱晃,更吓人。
“任、启、东。”蓝溱咬牙切齿地警告。
任启东拭去眼角笑出泪水,掐着腰站直,尽着灯光师使命。蓝溱洗得很随便,大概十分钟,围上浴巾走到外边,拿过任启东手里手机接棒,道:“该你。”
“又不怕黑,你出去吧。”任启东弓起背脱上衣。
“……”蓝溱听而不闻,岿然不动,站岗般。
“屋子没给你们烧
两人异口同声,又默契地都止住。水逐渐变冷,任启动关掉花洒,擦着身子说:“你说吧。”
蓝溱道:“你说。”
“呃……”任启东踌躇会儿,“忘要说什,你说吧。”
“也忘。”蓝溱打开卫生间门,闷太多水汽,胸口涨得慌,走到外边大口呼吸。
直到上床睡觉,电都还没有来。
任启东脑袋突然灵光,转过身冲着蓝溱狡黠笑:“你不会,还怕鬼吧?”
蓝溱挺着胸膛,嗤之以鼻:“是无神论者,自然,也是无鬼论者。”
任启东眼珠子转圈,蓝溱立刻装不住,大声地喊:“任启东!你要是再敢吓!就分手!分手!”
酝酿着下场恶作剧任启东呆呆,把做半鬼脸收回去,转过身,打开花洒淋浴。
忽然,蓝溱压低声音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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