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溱不顾疼痛往前拱好几下,拉住任启东,急急忙忙地说:“买张床放书房,睡书房。”
这趟来之前,任启东心底就明白,蓝溱种种表现意味着什,也知道对蓝溱来说,能做到这种
蓝溱靠着枕头,看着任启东坐在床尾,仔细贴心地照顾着他,跟从前许多次模样。仿佛那些隔阂、误会、争吵,从未发生过。如果真是那样就好。
蓝溱眼眶有些泛酸,扭扭捏捏地道:“干吗住那便宜旅馆啊。”
任启东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没什波澜:“旅馆各方面条件是不怎好,但睡得很舒服。不挑睡地方,你也知道,无论多吵多亮都能睡过去。不用小心翼翼地怕吵醒你,也不用提早起来给你做饭,晚上也是想睡就能闭上眼睛睡。不管怎样,有张床就够,不用睡在沙发上,就很开心。”
蓝溱浑身僵住,伸出去手尴尬地停滞在空中。
明明是任启东每次和他闹不愉快,就自己跑去睡沙发,他从来没有……
”
突然多出堆隶属于他物件,任启东不得不再去找个纸箱,件件叠好往里装。蓝溱站旁边看着,像个监工。
任启东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身后冷不丁传来句极为别扭话,既像关心又像盘查:“你现在住哪?”
“姐那。”任启东说。
蓝溱接着问:“你妈不是过来,你们三个人住得下?”
好吧,他妈告诫过他。会离婚。那时他没有当真,认为这两种情况不具备可比性。
“不是……”蓝溱想辩解些什,最终却低下头默默承受。他想起他们蜗居在出租屋里时候,任启东总是会让他先挑要睡哪边,使他感觉自在。
接下来上药过程像是在上刑,空气中只有静谧。
“对不起。”蓝溱小声地说。
“没……事,也就是随便说说……”任启东本意并不是责备,但不知为何出口就成那样。他不愿气氛再恶化下去,将毛巾打个结固定,起身准备离开。
任启东从容地点头道:“她们人个卧室,睡客厅。”
蓝溱没话说:“你别编行不行,看到旅馆收款记录。”
任启东耸耸肩,无所谓道:“哦,那你还问什。”
蓝溱此刻,就像个过度充气气球,体内鼓满撒不出去气。他咬牙切齿地踢床脚泄愤,反倒遭报应,磕到硬金属零件,疼得满屋子乱蹦。任启东没办法,告诉自己这真是最后次。
他去冰箱里取些冰块,拿毛巾包着,叫蓝溱躺好,轻轻揉着肿起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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