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寡妇,谁是寡妇!”蓝溱爆跳如雷,坐下后又较真地小声道,“那怎着也该叫鳏夫。”
任启东捧腹大笑,蓝溱恨恨地啐口:“呸!”
“你到底赔多少啊?”问完,任启东又立马说,“算,别告诉。”他怕心脏承受不住,有些忧愁地道,“还不至于卖房吧?以后省着点,四菜汤先改成两个菜,然后什啤酒啊饮料啊……”
“不至于啦。”蓝溱说,“那才能省下几个钱。把当成羊喂也薅不下多少羊毛。大不就去找个稳定工作,提前捡瓶子去。”
“捡瓶子?”任启东以为自己幻听,堂堂个硕士毕业高材生志愿只是捡瓶子而已吗?
“股灾啊股灾,这就是再明显不过股灾。29年大萧条,87年黑色星期,92年日本,94年墨西哥,97年东南亚,00年科网泡沫,07年次贷危机,08年金融海啸……侥幸躲过15年,终究还是在劫难逃吗。”
任启东听不懂蓝溱在讲些什。只是,让他从观众角度评价这番表演话,起码也要把脚挂上去做做样子,而蓝溱说这番话时,姿势完全是安全得不能再安全凭栏远眺。
任启东上前拖他胳膊:“好进来,跳楼之前先把晚饭吃。”
蓝溱瞪大眼珠:“要跳楼你都不拦拦啊?”
按着蓝溱在餐椅上坐下,任启东转身给他盛饭,饱满喷香、飘着热气大碗,筷子也搁在旁边:“拦你干吗,继承遗产不就成百万富翁吗。”
“……不是,没什,”蓝溱低头佯装扒拉米饭,惆怅地道,“想到又要早起挤地铁就烦死。你开车送,不管顺不顺路,每天都要接送。”
“遵命。”任启东当然义不容辞。
深秋梧桐金黄片,树冠枝丫弯弯曲曲地延伸着,为笼罩街道这片湛蓝天空做出份点缀。偶有落叶飘下,被秋风追逐着擦过行人鞋面。整条街上弥漫着股淡淡咖啡香气。
只白色
蓝溱愤恨地用鼻孔喷气,端起饭碗大口扒拉:“做你春秋大梦吧!”
吃着吃着,蓝溱略显犹豫地问:“假如有天没钱,你还会……”他莫名羞涩起来,“喜欢”或是“爱”都说不出口。
任启东然于心,夹菜往嘴里送,大大咧咧道:“当然啊,喜欢是你脸又不是你钱,漂漂亮亮就好。”
他究竟在期望什呢?蓝溱冷笑声,掷地有声:“你、去、死。”
任启东嚼完口咽下去,不紧不慢地说:“死你不就成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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