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避讳地说,能从精神动乱中脱离出来根本不是医生功劳,是那向导求生欲过强,强行自愈罢。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推推鼻梁上眼镜,耷拉着眼皮叠出层层褶皱,他探究地看着克维尔,从角落里走到办公桌后。
“……”克维尔有些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与西斯关系。
他治疗结束才接到帝国学院发来事故消息,而后只得连夜赶回首都星,最终却得知高文死亡和西斯重伤。克维尔坐在星际飞船上时总觉得血液僵硬得不再流动,他不敢去想象任何与西斯有关事,他只能接受西斯平安无事这个结局。
医生从办公桌上拿出份文件,他伸手递给克维尔,无视哨兵微妙态度。治愈过各种疑难杂症专家在此刻略显犹豫,他眯着眼回头看下角落里病情图,叹息着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状况可能很复杂。”
三天后,帝国国立医院。
首都星城中高塔倒影在阳光照耀下宛如利剑,层叠苍云流于天际,住院部白鸽在狮铜像喷泉边惬意踱步,拎起爪子在空中停留,又轻飘飘踩上草坪。
清风吹动病房区走廊窗帘,暗色地砖被清洁工擦拭得尘不染,恍惚能倒出人影子。脚步声割裂难得宁静,克维尔步履匆匆、神情凝重。
走廊尽头办公室门未关,猩红大字写着:精神科诊室。
哨兵额角带汗,惊惶不定眸子短暂聚焦,将视线投到角落里医生身上。
克维尔无法控制颤抖指尖,用力之大快要把薄如蝉翼纸张捏碎,他视线落在表头病情报告分析栏上,像是被某种不知名力量掐紧心脏,泵不出丝温血。
【国立医院病情分析报告】
患者:西斯·凯
年迈医生穿着干净白大褂,耳朵边夹着支纤细光感笔,他对着透视屏仔细翻看手里化验报告图像,眉头紧锁,像阿万那高原万千丘壑。
许是克维尔动静太大惹得医生回头,他还未等说话便听着急哨兵发问。
“医生,西斯怎样?”
医生没见过这个突然闯入哨兵,但对他嘴里说“西斯”有很深印象:那孩子是个年轻向导,自从三天前被紧急送到国立医院急救科来便直待在ICU,今天早上才勉强转到加护病房。总算脱离危险期,现在似乎还有转醒征兆。
只是不知从何而来伤,物理损伤多,精神网络又崩溃得塌糊涂。更要命是医院精神治疗仪器无法对他状态加以干涉,他对外界过分抗拒,基本治疗甚至都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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