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没说话，扔给他
个木盒。
“当初送信
是你那好侄儿人，送到你手上也并非重森殿下手信。”
不过也没什
区别，左右林城都不会看。
重戮截取信件后便命那送信之人将信烧毁，还好青丘玦人趁乱杀人夺信，这才将这封早已泛黄纸页保存下来。
林城将手在身上胡乱蹭
蹭，却越蹭越脏，他小心翼翼接过那张纸。
皇宫墙上被溅上鲜红。
林城脸上全是血，带着自己人正杀到宫门口，准备与重戮人汇合，心腹前来送信，他知道这是重森殿下求救信，林城手指轻颤下，没有拆开，而是塞进怀里。
他已经没有退路，若是重戮登基，他林家必然振兴。
重森殿下，对不住。
他感激重森赏识重用，但林家等不起。
痛苦闷哼，愣半晌才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余下粗重呼吸声。
有什东西从脸上滴落，林城慢半拍抬手，摸到手湿润，他突然笑，表情痛苦又扭曲，涎水沿着下巴滴落，可他停不下来，最后化作痛苦哀嚎，他伏在地上哭叫着，像极疯子。
周喜静静看着，胸腔中怒意散去，他淡淡喊声，“林将军。”
“……别叫这个，别叫
这个！”林城手指死死抠住脸，挠出道道血痕，他眼睛赤红，哪里还有半分将军傲骨，他低头看看自己样子，将脸埋得更深，低声道:“不配。”
周喜紧绷神色怔，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
信中只有寥寥几语，是命林城带兵撤退，保全自己，却只字不提自己安危，但林城知道，那时他已经陷入险境。
似乎是怕林城愧疚，重森特地补上句，这并非临阵脱逃，林副将
所以他没有去支援，而是按照计划进行，结果是他们如愿以偿赢。
林城狂喜之下多喝几杯，回府后才想起烧毁信件。
他将信件缓缓放入火盆中，不知为何心中喜悦突然被冲淡，似有千金之重压在背脊上，令他抬不起头。
就好像，有什重要东西永远离他而去。
“信里……信里写什？”林城捂住脸，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林城争大半辈子，不惜背叛真正赏识自己将军，和重戮同谋反，最后却作茧自缚，落得如今这番下场。
权力纷争离他远去之际，林城突然觉得很空虚，他有点想念……边疆寒霜味道。
可他早就不配当将军。
林城眼神浑浊，恍惚看见那战火纷飞幕幕。
五王之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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