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要亲?”他是真疑惑。
许添谊涨红脸,恶声恶气问:“不行?”
“可以。”片刻,贺之昭答,“请随意。”
得到这回复,许添谊很安心,喜悦在内心像爆米花四处喷发。
但,小孩可以说爱吗?不可以,因为小孩不知道爱是什。
三秒后,贺之昭将电热毯和台灯都关。
黑暗里,许添谊又强调警告道:“刚刚话,全部都是秘密。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好。”
“你听懂没?”
“听懂。”贺之昭说,“会和你起诅咒。”
,别难过,你要、要继续表现好点,主动点。”
这其中包含着他太多无言怅惘。对他来说,生活就是以切形式努力和许添宝抢夺资源。
电视机是资源,零食是资源,爱也是资源。
但现在妈妈只会亲许添宝,只会带许添宝去吃肯德基,只会给许添宝买羽绒服,晚上还起睡。他却不知该往何处努力扭转局面。
每天晚上看到卧室上头那窄窗漏出光,就嫉妒地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孩真不知道爱吗?不知道,因为解释权不在小孩身上。
许添谊辗转反侧,犹豫多次,终于下定决心。
他咬咬牙,凶神恶煞地轻声说:“喜欢你才亲、亲你。”
这种喜欢很纯粹,很神圣。意味着他将贺之昭当成最好朋友;
这回答让人动容。许添谊因此下定决心,忽然转过身,摸黑凑上去,对着贺之昭脸颊极为快速地亲下。
在这个性别观念还没有那清楚,只知道结婚需要男女年纪,其实也把控不好表达喜爱尺度。
又或者,其实朋友间不能用亲吻表达喜爱,不是吗?
贺之昭只感觉到许添谊凑上来,热气呼到他脸颊,然后有个很软东西啄他下。
经过推理,他得出是许添谊用嘴唇亲他。
又想起昨日坐在台阶上听到墙角,具体内容,竟然忘得快干二净,只记得最后那三个字,拖油瓶。想就嘴唇发麻,浑身发热,想要出汗。
也许两人名字之间差别就藏着最大沟渠,他是许添谊,而另个是许家新添宝贝。
许添谊决定将错误归咎于宁嘉玮,因为宁嘉玮烂到根,所以于敏不和他过日子,所以有许建锋,有许添宝。追根溯源,切都是宁嘉玮错。
“原本那个亲生父亲,很坏。”许添谊说,“但也很邪恶,想到他,就诅咒他早点死掉。”
“睡觉。”他演出个哈欠,背过身,拉拉被子,“你电热毯要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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