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朝溪崖招招手,两人登上台阶,进入堡垒总部时如同置身幽暗昏暝海底,湿冷潮意席卷而来,沉闷闷湿漉漉地压在溪崖肩头。
护卫们收起枪支跟在他们身后,行人咚咚脚步声回荡在空旷走廊里,沉甸甸地落在溪崖惊悸心头。他收敛面上过激情绪,低头驯顺地跟着子爵往前走,不知过多久,他们来到个地下入口。
子爵停住脚步,回头瞧他眼。
石质墙壁上每隔几米就有盏烛台,蜡烛昏暗灯光只能映照这条深不见底通道入口,如择人而噬怪物张着张大嘴,期盼下个倒霉蛋到来。
“溪崖,你觉得银是个什样人?”子爵用手捻着蜡烛刚刚滴下烛泪,他揉搓着手指,跳跃火光映得他面部扭曲诡异。
视他,分析他话里有几分真假。
半晌,子爵出声:“可以再次接受你投诚,但你要怎证明你话是真是假呢?”
“银已经投靠执政官,他在中层地块外围卡米伦防线城区划定块驻扎地,是在纳文号基地被银掳走时偶然得知。银并未杀,但他察觉到油箱外层加装追踪器并将其炸毁。他在加油站遭受伏击,趁乱逃出来,回到您身边。”
“如果您仍旧对有所怀疑,您可以对实行最严格看管与监视,至于诚意……”
溪崖转头迅速抢过护卫腰间手榴弹,护卫心里惊,又被子爵制止眼神定住。
“个狡猾冷血又不怕死亡命徒。”溪崖低声道。
子爵似乎是想起什,他轻声笑,低头嗅着指腹上蜡烛劣质工业油香气,自言自语般道。
“你评价带有太多个人情绪,但有点你说没错。银遵循着你所知最残酷社会法则生存至今,没人会比他更懂得如何在这个血腥进化世界获得席之地。他能将威胁他人屠杀殆尽,利己时可以践踏任何人付诸在他身上情感,某种意义上很惧怕银,他并非用世俗之物就能轻易驯服俗人,所以也憎恨他。”
“还记得驯养员对银下手后下场吗?”子爵捉住
溪崖拉下保险环,用力扔向远处公务车,火光霎,当空声炸响,车辆葬身火海。
他在烈烈火光中挺直脊背,用力跪在地上,以副俯首称臣姿态盯着子爵。
“除您,不曾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溪崖说道。
子爵凝着狂舞火光,火苗倒映在他浑浊瞳孔上,嘴角咧开,露出雪白牙尖。
“很艳丽礼物,溪崖。”这份礼物有着比血液更浓丽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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