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森盯他几秒,从蓬松羽绒被里伸出截瓷白手臂,伸向他。
司宣阳握住那只手,用指腹划捻着轻轻摩擦,耐心询问:“想起床?”
郁森点头,外面都下雪,他想看。
司宣阳叹口气,无奈地将手臂伸进尚留暖意被子里,圈住对方光滑背脊,再抬手,将人从被子里半搂半抱地拖出来。
袒露大
啧!
点都看不出来你在伤心好吗。
郁森面无表情地敛目,缓下神。
要不怎说有些人不适合睡午觉呢,这会儿刚刚转醒,浑身都软得跟烂泥似瘫在被窝里,丝力气都提不上来,脑袋也空白得点想法都没有。
司宣阳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来探探他额头上温度,比中午吃饭时候还烫点。
觉昏昏沉沉地睡两三个小时,醒来时候视线都是涣散。
阴沉室内室外光线,让人莫名地有种世界末日空落渺小感。
郁森出神地动不动躺会儿,眼神逐渐清明,才瞥见飘窗外天空竟然在飘扬着洁白雪花。
每粒都不大,肉眼可见似乎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小,像水晶球里雪片,被风吹得轻飘飘地荡在空中,许久才慢慢落下。
——下雪。
郁森安静地躺在枕头上,由着对方温暖手抚过额头,又下滑到他光裸温软脖颈试探着温度,指尖划过皮肤时候有些痒,有些烫,但他懒得躲。
屋子里没有风,但嗓子眼儿里传来股异样干燥感觉,他还是猝不及防地蹙眉,揪紧胸口被子,闷声咳几下。
咳完之后,大脑短暂地缺氧,熟悉晕眩又如影随形地跟来。
郁森喉咙里发出声鼻音浓重呜咽声,眼眶蒙上层生理性水雾,看在司宣阳眼里,仿若场江南朦胧烟雨。
他虽然心疼,但还是喑哑着嗓子开口:“醒要就起床,要就闭眼继续睡,不然这样躺着玩,感冒会加重。”
他微弱地翕动着唇瓣,在宁静空气中,思维停滞半晌,才倏而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被施魔法小哑巴,张口只能发出细声细气咿咿呀呀气音。
闭上嘴无声地看会儿玻璃窗外纷纷扬扬落雪,他才将目光慢慢收回,发懵地盯会儿天花板,又突然意识到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个人。
静悄悄,撑着脑袋,眼神专注而温柔地盯他好久。
仿佛个世纪那久,又似乎永远都看不够。
等郁森视线落到他身上,司宣阳才扬着嘴角说:“终于清醒?醒过来之后第眼不是看,而是看窗外,好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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