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到病房前,贺意透过小窗看眼,里面人还在睡。
他推门进去把门反锁,没喊护士,亲自上手把姜未T恤剥掉。
两边肩头连带着后背都铺满红痕,严重已经变成紫红色。
姜未随他妈,天生白皮,这样痕迹落在他身上更加触目惊心。
贺意继续翻找伤口,从手指尖开始,寸寸检查,连胳肢窝都没放过,最后终于在右侧胯骨边发现罪魁祸首。
他张张嘴,“他……他……”
他妈姜未不会真把广州公司卖,跑回北京来搬砖吧?
“哦……你也不确定是吧?”医生副“懂”表情,“还是建议,等病人醒过来,好好跟他聊聊。”
贺意问道:“他生病,跟搬——跟扛重物有关吗?”
“有,病人现在是很典型过劳发烧,从中医上来讲,就是过度劳累,中气不足,阴火内生,他睡觉好好休息下就没事。”
。
冷,怎突然这冷?姜未哆哆嗦嗦往热源处靠去,后背上突然挨巴掌。
“让你回去休息,你在这睡什觉?开着冷气还不盖东西?你不发烧谁发烧?”
姜未烧得厉害,脑瓜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疼,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最先看到是贺意紧皱眉头。
“意哥。”姜未感觉自己喉咙里在跑火车,路冒烟。
那里有枚还在泛红纹身,简简单单两个字,但不再是中规中矩宋体,贺意眼就看出来,这是他笔迹。
漂亮行书,写得快有些潦草,“贺”字比“意”字稍小,刚好纹在腹股沟上方。
贺意听纹身师说过,这里布满神经
“好。”贺意仔细看遍手里验血单,指指其中项,“医生,麻烦再问下,白细胞为什会高这多?”
“猜测啊,是他身上有伤口感染,待会儿让护士检查检查,给他处理下。”
他妈搬砖都把自己搬出伤来!
贺意后槽牙紧紧咬住,勉强挤出个微笑,“好,麻烦您。”
转身时,他脸上微笑立马消失不见,嘴角甚至向下撇着。
听他嗓子几乎发不出什声音,贺意当机立断:“走,去医院。”
“好。”
姜未这会儿正脆弱着,贺意说什就是什,贺意让他去医院,他就去呗。
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往门口走,刚走两步,眼前黑,直愣愣往地上倒。
“他肩膀上有红痕,以经验,认为是扛重物留下,病人是从事什工作?体力活吗?”医生说出这句话时,贺意脑子里全是姜未搬砖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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