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不知道说什么,孟言对他的用心天地可鉴,这其中的含义他就算再怎么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一路走来,他一直处于一种纠结的情绪中,孟言的情意昭然若揭,他该委婉的提醒一下才是,既不能看着孟言走上歧路,也不会伤了他们二人的关系。
虞清在花架坐下,端起茶水缓缓喝了一口,酝酿好语言,仰头对孟言说:“孟言,我曾经是你父皇的人。”
孟言一愣,也坐下,直视着他,“我知道啊。”
他这样诚恳,虞清倒不好说了,他微微蹙眉,继续提醒道:“我长你十岁,还是个罪臣之后。”
“我知道。”
着一层薄薄的白纱隔空相撞,虞清慌忙躲开,孟言一把摘下他的帷帽,“坐在车上就别戴这玩意了,没人看见,虽然你戴这个还挺好看的。”
孟言说着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真像个大白狗。
虞清拿起一块荷合酥吃,心情突然好起来,或许是因为出了城门,空气也变得清新了。
庄子不大,一个两进的院落,难得的是周围的景色,庄子建在山脚下,偏安一隅,周围并不像其他庄子一样种着庄稼,而是种满了各种花卉,满满的,将庄子整个包围起来,只有一条小径出入。
时值盛夏,花圃中紫罗兰、茉莉、桔梗、百合、玫瑰、木兰、绣球、蔷薇开的如火如荼,五颜六色非常夺目,在不远处还种着一片向日葵,也开的正旺,大朵大朵黄色的花盘,生机勃勃。
“名义上,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能存在这个世上。”
“我知道。”孟言淡淡一笑,牢牢看着虞清,眼中盛着满满的深情和坦诚,“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那又如何,你在我这儿,只是虞清,是我孟言的心上人。”
虞清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没拿稳,从手中掉下去,砸在桌上,又滚到了他的脚边,里头的茶水一路洒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裳和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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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立时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孟言看着他高兴,小心牵起他的手,沿着那条小径走进去,“刚浇过水,地上滑,当心脚下。”
虞清就这样被牵了进去,里面自有伺候的人,早已在院中的花架下备好了茶点,又有人将两位主子的行礼收拾进去,进了院子后虞清不着痕迹挣脱了孟言的手,问:“这地方是专门种花的吗?”
“对,这些花圃没有租出去,挣不了什么钱,我就是瞧着这儿雅致,才向父皇讨来的,喜欢吗?”孟言看着虞清。
虞清点头,“很喜欢。”
“喜欢以后我们常来,后山的山腰上还有个温泉,等冬天可以来泡温泉,清净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