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冷哼一声,“在我心中,他已经不是我父亲了,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虞清一愣,之前虽然孟言和皇上父子情单薄,但他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不由得问起缘由,孟言便把事情一字不落的和虞清说了,末了他恨道:“我母妃辛辛苦苦为他怀着孩子,为了这个孩子还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他竟然认为母妃不详,在母妃病重之时还与人弹琴作乐,他怎么配做我的父亲!”
虞清听罢冷冷一笑,“他一直都是这样薄情寡义之人
孟言高热持续了三天,终于有了消退的痕迹,这三天,虞清日夜守在他身边,困了就在床边趴着睡一会,玉芙心疼他,劝他回去休息,虞清摇摇头说不用,不是他要逞强,实在是昏睡中的孟言一直拽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只要虞清离开一小会,回来的时候,孟言必定浑身大汗淋漓,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导致虞清再不敢轻易离开。
三天后,孟言幽幽转醒,他刚坐起来,就发现自己手里拽着一个人的手,低头一看,虞清趴在他床边睡着,孟言的动作惊醒了虞清,虞清抬头看到孟言醒了,忙伸出另一只手摸摸他的额头,摸到不再发烫,虞清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孟言怔怔看着他,大梦初醒般迷茫,良久,他的眼底浮上一层浓浓的悲伤,哑着声音道:“我没有母亲了。”
虞清鼻子一酸,用手指拭去孟言额头上的薄汗,安慰道:“逝者已矣,你一定要保重自身,不然蓉妃娘娘在天之灵也会担心的。”
孟言一头扑进虞清的怀里,什么话也不说,虞清正要推开他,听到了压抑的哭声,不多时,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裳,虞清心中不忍,便由他抱着。
孟言忍了这么久,不在外人面前流下一滴眼泪,此时所有的情绪有了依靠,终于宣泄出来,此前宫里派出来的太医也说过,淳王殿下的病是郁积于心导致的,郁气疏散了,病自然就好了。
一点点的心疼随着孟言的哭声渐渐在虞清心底蔓延开来,虞清轻轻摸着孟言的头,一言不发放任他哭,被孟言的情绪渲染,也不免难过起来。
孟言哭了很久才渐渐止住哭声,他抬手擦了擦眼泪,从虞清的怀里起来,却别着脸,不让虞清看见他狼狈的模样,虞清柔声道:“哭出来就好了。”
“从今往后,我只剩下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孟言低沉地说。
虞清知道皇家的兄弟根本算不得兄弟,蓉嫔的死更和孟承脱不了干系,他只好劝道:“皇上还健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在外面可别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