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拂袖离开,拉开和孟言的距离,没有说话。
孟言握紧双拳,看向薛同,哑着嗓子问,“他的眼睛……怎么回事?”
薛同苦着一张脸,轻叹一声,“那群蒙面人见事情败露,落荒而逃之前,朝着我们洒了一把毒粉,少将军没有躲过,就……就伤了眼睛。”
孟言只觉得仿佛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上,喘不上气,他按了按心口,悄声走近虞清,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虞清仍是不说话,孟言急了,上前拽住他的袖子,“我找了你好几天,我真的不知道你当晚会遇到袭击……”
回避着孟言的眼神,“殿下不如自己进去看看。”
虞清住的小院不大,却很清净,在薛府小花园里面,空气也好,门口点着两盏灯,照出一片幽禁的竹林。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光线十分昏暗,借着微弱的灯光,孟言看到虞清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他未束发,只系了一根发带,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衫,衣摆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着。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微苦,孟言一下子停住脚步,不敢再上前一步。
薛同走进去,恭敬道:“少将军,小荷说你用了下午的药,觉得有些不适,可有大碍?”
虞清缓缓转过身,道:“只是有些刺痛,我后来就没有继续用了,此时已经无碍。”
“殿下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虞清淡淡道,“天色已晚,殿下还请回去吧。”
“你不跟我回去吗?”孟言一把死死揪住虞清的衣袖,有些惶惶无措。
“虞清在这里很好。”
孟言还要再说,虞清扯出自己的衣袖,伸手摸着就要进里屋,一不小
孟言的心脏在虞清转过身后忽地停滞了,他站在门口,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心口的气血一下子涌上头,他险些站不稳,一把扶住了门框才堪堪站稳。
虞清的眼睛蒙着一块三指宽的纱布,布上隐约可见药膏的痕迹,他此时已经和孟言面对面了,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听到门框发出的声音,才转了转脖子,问薛同,“这么晚了,还找了大夫吗?”
说完这一句,虞清脸色忽然变了,似乎是察觉到门口站着的人是谁,他的唇角冷下来,“薛同,我说过我不想见他。”
虞清问到了孟言身上雾隐香的气味,这种香,只有碎琼居的内室会用,就连忍冬和连晴,不会长时间在内室伺候,身上也未沾染上这个味道,身上会有这样浓郁的雾隐香气味的,除了虞清,只有孟言。
孟言再也忍不住,三两步跨进去,站在虞清面前,伸出手想碰他的双眼,又不敢,只是喃喃叫了声,“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