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他抖抖手上滴落雨滴,转身离开。
上车之后,他在扭转车钥匙之前,又下意识往墓园方向看眼。
就这眼,他愣住。
个熟悉身影在雨幕中穿梭。
他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不由自主靠近车窗想要再看清点,可那身影却很快钻进辆轿车,迅速驶离丁梧视线。
他仔细想下,实在是无法得出来祭拜他人选,最有可能人也只能是冉母,因为她曾经对丁梧提过自己头七。
谢谢你,谢谢你冒着这大雨还愿意来看看……
好人生平安,他在心里默念。
他走近,看到墓碑上用照片还是自己刚刚进入律所时拍。
那个时候他才开始工作,仍然带有学生朝气与活力,林叔还安在,也没有遇到像易宁那样甲方。
就像身在黑色汪洋,每次呼吸都带着马上要溺毙痛苦。
想起那段时间,丁梧仍觉窒息。
他痛苦地揉揉脸,觉得自己今天这通对易宁脾气很是狐假虎威。
用冉以竟名义来发泄丁梧痛苦,离谱又可笑。
丁梧平复下自己情绪,恍惚间想起今天是自己头七,他深呼吸几下,扭动车钥匙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慢慢驶出地下停车场。
丁梧坐在驾驶座上发好长时间呆,最后有些失望地叹口气。
应该是自己眼花吧。
他怀着百分百热情对待遇到每件事,认真地想要过好自己生活。
所以即使墓碑上照片颜色是黑白,他眼中笑意仍然在浮光跃金地热烈着,那是色彩差异无法掩盖。
只是短短两年,他就像经历辈子,不过二十五岁,心态却似入秋,开始寂寥起来。
他蹲下来,与笑得灿烂,已经死去多日自己对视:“不要难过,你已经做很好。”
他眼睛里似乎也下雨,里面映着杂乱水洼,湿愁人。
今天雨下很大,他不敢开快,到达墓园时已经快要临近闭园时间。
他撑起雨伞,豆大雨滴砸在黑色伞面上,发出厚重敲打声。
等到他找到自己墓位,他裤脚已经全部被打湿,湿哒哒裤腿贴在小腿上,很是难受。
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墓前已经被摆好祭品,有猪肉、鸡肉各种肉品和水果,甚至还摆上三个小酒杯。
只是杯子太小,被雨滴打着,直在瓢泼大雨中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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