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佑昌回忆起那段过往,也是眼眶湿润:“朝昀伤重啊,医生几次下病危通知书,夕恒遍又遍求医生定要救他哥,那段时间你直在找他,他都知道,可那种情况,他哪还有精力分给你,也怕你知道他家出事不能上心上学,他让转告你,说他出国。”
“他真很傻。”
“可不是,不过后面是真出国,带朝昀出国做手术,要跟去,他不肯,让留下帮着照顾他外婆。”
原来如此,他是在德国陪沈朝昀治疗期间给自己打电话,在电话里跟他道别,祝他平安。
他是在怎样心情下说那些话,那时他该多绝望,多无助,即便那样,他还是祝程祈平安。
住人烟稀少地方,沈夕恒每天天不亮背着他哥上山,爬上去得个多小时,然后再背下山,连续三个月,泡药浴,针灸,什都试过,也没太多效果,知道就这些,哦,还知道他每个月会汇款给刘爷爷。”
程祈问出他直惦记在心里问题:“你知道他们出事是几月吗?”
上次问沈夕恒,他说是去德国之后,说是11月。
苏昂摇头:“这就不清楚,他似乎不太愿意跟人说起他家里人事,也没问。”
屋内休息刘佑昌咳嗽声,“你们应该问,问他做什,他又不知道,什都知道,既然你已经见过夕恒,也没什不能说。”
从刘爷爷话中他拼凑出他与沈夕恒分开这几年,沈夕恒从德国回来后继续回去念大学,父母留下积蓄所剩无已,他边上学边打工,还要照顾哥哥。
郑骆秋用力搽下眼睛,“沈朝昀呢,他呢,退学吗
刘佑昌咳得厉害,咳嗽着走到院子里,“车祸是八月,现在这里也没外人,也没什不能说,车祸有定责任,程祈啊,你还记得吗?那年你们高考完,夕恒过来这边过暑假,看到你跟夕恒关系亲密,告诉他父亲,他父亲连夜以他母亲生病为由将他骗走,被骗回家后,他手机被收,人被软禁。”
“所以他才没联系。”
“嗯,他父亲劝不动他,只能把他哥哥从学校叫回来,想让他哥劝劝他,为缓和家里气氛,他父亲沈立崇开车带他们家人出门游玩,路上夕恒跟阿秀发生争吵,争吵中车子翻下山,他们两夫妻当场走,夕恒轻伤,朝昀病悬线。”
程祈听得心像被鱼钩勾住,老人讲句,鱼线拉下,痛阵。
郑骆秋也没好到哪里去,夹着烟手直抖,眼泪擦都擦不完,他低骂句:“操,今天眼睛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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