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景深吸
口气，又将这口气缓缓吐出，如此往复几次后终于睁眼，看到跪在地上
沈明安后，颇有些欣喜地自榻上站起来，扶着他手臂将他迎到软榻上桌案侧，“沈爱卿来
，快坐快坐。”
沈明安骇然道：“皇上，这怕是不合规矩。”
“朕说话就是规矩。”陆承景按着沈明安肩膀让他坐下后，自己盘腿坐回桌案另侧，指指沈明安领子大笑道：“爱卿辛苦，朕怕是把你从梦中吵醒吧，爱卿这里衣都穿错。”
陆承景穿着浅灰道袍，发上簪着根木棍，笑起来时颧骨凸出，面色青白，看着有些怪异瘆人。
沈明安顺着他指尖低头去看自己领口，才发现里衣领口是深色，且还大圈，松垮地套在脖子上。
景就将他尊为天师，权势凌驾于百官之上，到如今都无人能出其右。
就连他手上那柄拂尘，也是陆承景专门找人替他去寻，用是极罕见麈尾毛，据闻价值万金。
柳和裕瞪着赵天师渐渐走远背影，咬牙骂道：“不过是个臭道士，怎
敢这无礼。”
“和裕，慎言。”沈明安沉声道：“这是在宫中。”
柳和裕撇撇嘴，轻轻推推沈明安，“先生别站在风口，快进去吧。”
他恍然惊觉自己穿是陆辞珩里衣，隐隐想起他自己里衣怕是早就被陆辞珩给撕个烂，当时片黑暗中在地上捡起，并非是他原先穿那件。
沈明安远远就见殿内烟气缭绕，烟自青铜小香炉中缓缓漫起，味道浓郁呛人，直熏得他透不过气来，而陆承景则动不动地盘腿坐在这满殿烟气中。
喉间泛上痒意，沈明安忍不住呛咳起来。
他走到陆承景近前，跪身行礼，“臣沈明安参见皇上。”
陆承景未发言，沈明安不敢擅自起身，跪久便觉小腹酸痛难忍，身下又在隐隐作痛。
他微抬起头，见陆承景坐在侧边软榻上阖目吐息，便轻轻出声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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