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邻靠江水,五六月份时候爆发洪灾,十月份开始下大雪,将粮食都给冻死,百姓温饱尚且难以维持,更别说名目繁多苛捐杂税。”沈明安顶着陆承景怒气,起身下软榻,跪在砖上,声音凛然,“臣请皇上减免益州赋税,开棚施粥。”
“朕知道。”陆承景对跪在下面沈明安视而不见,又拿起小细棍开始逗起竹笼中寒聆蝉,过好半晌才出声道:“你先出去吧。”
沈明安还想再劝,“皇上……”
“沈明安,朕让你出去!”陆承景勃然变色,骂道:“你是想抗旨吗?!”
“臣不敢……”沈明安无计可施,只能手撑在瓷砖上,挣扎着自地上站起。
蝉蜕,朕赏他十万金。”
“朕这两年里时常做梦梦见墨儿。”陆承景望向虚无空中,眼中不复以往锐利,反而有些浑浊,他轻声道:“朕看到老三眼睛,就会想起墨儿,太像,朕恨不得把他那双眼睛挖出来,叫他再不能这样看着朕。”
“七年前有人来上报给朕说,陆辞珩在拉拢朝中*员,他拉拢手段太拙劣,下子就被朕给发现,朕当时就想杀他。你求朕夜,朕也觉得你说有理,如果直接杀他,那些写朕纪事刀笔吏定会说朕是,bao君,不如将他丢到西北去让他自生自灭。”陆承景眼中闪过抹杀意,哼笑道:“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做将军,不愧是那人儿子啊。”
陆承景惋惜道:“你说,他怎就没死在军中呢?”
沈明安抿唇哑然片刻,出声道:“皇上,三王爷现在手中并无实权……”
殿外天色渐明,风声呼啸,甫打开门,凛冽寒风便往脸上吹来,沈明安撑在门框上,稳住自己摇摇欲坠
“可朕还是想杀他!”陆承景勃然大怒,“他竟然还敢觊觎朕位子!”
陆承景怒声在空荡殿内泛起回音,声音消弭下来,陆承景仍因为发怒而胸口不断起伏。
殿内时寂静无声。
沈明安待到陆承景怒气稍稍降下来后,咬牙在片静谧中出声:“皇上,真正能寻到这寒聆蝉人寥寥无几,但这道旨意下,便会叫江州附近几个州县百姓都为寻蝉而争得头破血流,益州百姓交不上税,为能获得这千金奖赏交上税收吃上粮食,无论妇孺老幼都会在这冰天雪地中外出寻蝉,望皇上多思虑百姓,收回寻蝉旨意。”
陆承景皱眉喝道:“益州、益州,又是益州!年中时候收税,朕不是就已经减益州半税吗?怎到年末,益州又交不上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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