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身形晃动,腰腹饱胀酸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有时候,陆辞珩把他抱在怀里,沈明安也会恍惚觉得陆辞珩不仅仅是单纯地恨他。
夜已经很深了,东阳村的夜晚静谧冷清,沈明安把怀里的玉
很多很多次以后,才慢慢好了一些。
他并非感受不到陆辞珩热忱的爱恋,但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更不敢回应。
他担心陆辞珩年纪小,说喜欢只是一时兴起,更害怕是自己的言语行为误导了他。
所以他选择了慢慢疏远陆辞珩。
当他亲口听见陆辞珩说喜欢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时,震怒、失望和不可置信占满了他的所有情绪,细想之下觉得陆辞珩是在扯谎故意激怒他。
越在王家住下去他就越觉得难以忍受,有一回王兴言出门做生意时沈明安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回了被烧得残破的沈府,在他父母的坟冢前坐了一天一夜。
从王家跑出来以后沈明安就开始躲着王兴言了,他无处可去,饿昏在济华寺的门口,幸而被住持捡到后收留了他,让他得以在寺中居住读书,考取功名。
后来他考中了状元,被陆承景授了官职后就一直住在上京,没再回过江州,原本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王兴言了。
直到他见到了那块玉佩。
王兴言从前并不叫这个名字,所以当时在益州时,吴季同提起王兴言时,沈明安听到这个名字甚至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可后来陆文怀告诉他,陆辞珩和他竟是两情相悦的。
沈明安知道陆辞珩一直怪他害死了陆文怀,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只要一遇到这种事情就开始手足无措,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教导别人。
甚至就是因为他,陆文怀才会在十四岁时就丢了性命。
这些年里,陆辞珩恨他、报复他,在床上把他操得快昏过去前也时常在他耳边呢喃,一遍遍地说,是他害死了陆文怀,又或是质问他,为什么偏爱太子,为什么恶心他,为什么要和陆承景提议让他去参军。
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兴言给他带来的阴影如影随形,像蛛丝一样密密麻麻地缠绕着他。
当年,十七岁的陆辞珩说喜欢他的时候,眼中的爱意炙热而浓烈,仿佛要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溢出来似的。
少年温热的唇触上他的,小心翼翼又珍而重之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触即分,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的反应。
但那一瞬,沈明安能想到的只有以往每日夜里王兴言舔舐啮咬他的手指时触感和场景。
相似的触感让他的胃反射性地挛缩,干呕根本不受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