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在西北五年,一封也没有收到过。”
“刘伍长死的时候,离退伍还有三个月,那时候他还以为他的妻子女儿都还活着,咽气前念的一直都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可他若是没死,回来看到的也只是她们的坟冢。”
“那天戎人夜袭,放火烧粮,活下来的人不足十一,刘伍长替我挡了一箭,那一箭射在了他的大腿上,其实是不致死的,但却拖累了他的行动,他行动不便,又被补了好几刀,被敌军把肠子都给掏出来了,血流了一地。”
“我背上被戎人砍了一刀,骨头都差点被砍断,好疼啊,沈明安,你为什么要让我去西北?”
沈明安闻言猛地一颤,撑着站起来时一阵头晕目眩,眼里蒙着一层雾气,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陆辞珩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说道:“如果我当年死在西北,你会不会后悔难过?”
在东阳村时,沈明安看不见,完全依赖于他,他也十分享受沈明安对他的这种依赖。
他刻意不去想这些问题,但不去想并不代表这些事情不存在,这些事情就像是一根刺,始终横亘在他心里,也始终横亘在他和沈明安之间。
“你不会死的。”沈明安听他说的这些话,无端有些犯呕,仿佛也身置沙场,好像鼻尖也萦绕着血腥气,又想起他母亲死时也是这样,肠子被掏出来,血流得到处都是。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陆辞珩,喃喃着又说了一遍,“你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