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这几个字沈明安是切身体会过来的,他当时从王家逃出来,在济华寺里挑灯夜读,冬天冷得手指上生了冻疮,蜡烛被
让他不要查了好不好?”
“你找人帮他替考?”沈明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生病了可以延缓考试,你是监考官,职责就是确保考试公正,你为什么要找人帮他替考?!”
陆清识眼神闪躲,“杜勒他……他不识字的。”
“什么?”沈明安甚至一时理解不了他在说什么,“那他前两场怎么考的?”
“前两场会试我给他透了题,让他带着事先写好的试题进了考场,第三场会试的试题是不确定的,我就只能安排了人给他替考……”
“臣教了殿下十余年,就教给殿下如何利用职权之便徇私枉法吗?!”陆清识遇事犹豫不决,没有主见,沈明安一直知道,可他没想到,他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一个国家的储君,如此不分黑白。
“不是的,先生……”陆清识被他说得面色青白交加,“如果被卫博然查到了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会生气的,只要这次杜勒的事情能瞒过去,他就可以参加殿试了,殿试是我负责的,肯定没什么问题的,我都答应乳母了,先生,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没办法!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后果。”现在已经是东窗事发了,陆清识却还想着要让杜勒做官,沈明安气得连敬称都忘了说就开始训斥他:“你知道春闱的目的是什么吗?是为了为朝廷选拔人才,为百姓找一个负责任的父母官,为了百姓能安居,在遇到不公的时候能有一个人为他们住持公正。更何况会试拔得头筹的人都是要在朝中当重臣的,你居然要让一个大字不识的人来担任这样重要的官职?!”
“杜勒他不是不想读书,他只是没有机会读书,但他的心是好的,他以后也一定能做一个好官。”陆清识不敢看他,“只要给他一个机会……”
“凭什么要给他一个机会,就凭他是太子乳母的弟弟?”沈明安叱道:“我当年来上京赶考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考生,他考了三十六年才考中了乡试,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提前一个月就带着家里人给他凑的盘缠,早早的来了上京,上京物价高,大冬天的他就裹着一床掉絮的棉被睡在破庙里,会试开始前三天,他收到了家里的来信,他的母亲去世了,一边是苦读三十六年才得到的会试机会,另一边是从小抚育自己长大的母亲,最终他连夜赶回了乡,为母亲丁忧三年,可他已经是近六十岁了,还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谁来给他们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