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看得入神,小白循着鱼片粥的香气跳到桌案上他都浑然不觉,直到勺子里的粥被猫喵呜叫着舔了一口他才反应过来,沈明安失笑,索性将碗中剩下的大半碗粥推到了小白面前。
小白吃饱喝足后就趴在案上不肯走了,沈明安伸出手去摸它的脖子,小白舒服地闭上了眼,身后毛茸茸的尾巴翘起来,有规律地左摇右晃,落到砚台里,沾了一尾巴的墨。
浑身雪白的猫,尾巴上的毛黑得和煤炭似的,沈明安无奈拿了根帕子替它擦墨水。
小白被惊到,不安地站在桌案上,沈明安怕它的尾巴扫到奏折,墨水沾上去,连忙将它抱到了地上,把手上的文书护在怀里,替小白把墨水擦干后看着手里的文书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陆辞珩昨天晚上就和他说,今天早朝要议的就是益州堤坝修建问题的应对措施,但陆辞珩却忘记将他写了一晚上的文书给带过去了。
沈明安看着外面的天色,约莫估计了一下时间,问一旁的张凌:“现在早朝结
听见陆辞珩出门前和他说早膳在小厨房里热着,小白也已经喂过了,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两人一起住在东阳村的那段日子。
沈明安睁开眼睛时有点心神不宁的迷茫,孩子在早上总是动得频繁,沈明安将手轻轻放上去安抚腹中的孩子,过了许久才起身。
初晨的阳光照入殿内,沈明安坐到案前,张凌听到声响后,将早膳送了进来。
早膳是加了姜丝去腥的清淡鱼片粥,外加一碟开胃的酸枣糕。
砚台里的墨迹还未干透,沈明安边喝着粥,边随手翻看案上陆辞珩写的文书。
这份文书上写的是关于益州堤坝修建问题的应对措施,陆辞珩的字是沈明安一笔一划教出来的,但是却和沈明安的字迹完全不同。
陆辞珩初学写字的时候,笔画总写不对,不管是斜钩还是竖钩,他都偷懒只写个横或者竖,怎么说也不听,问起来就说是忘记写了,沈明安都被他磨得没脾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教,后来沈明安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忘记写,而是故意不写,想让自己多教他几次。
沈明安看破了却没有说破,仍旧耐心地教他。
陆辞珩初时的字都是学着沈明安的字写的,到现在也形成了他自己的风格,他的字沉稳劲挺、收放有度,笔锋锐利,撇捺中都能看出笔力老练。
文书上对于益州堤坝问题条分缕析,写得十分详细,应对措施也很得当,不仅考虑到了当下,更考虑到了往后的修缮问题,并且在容易被洪水冲毁的堤段用了更加坚固的材料,比沈明安能想到的举措更加全面且合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