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虽手腕强硬,但骨子里带些心软与多情。
昭王残害手足之事闹得这样大,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昭王一族死定了,可先帝念及血亲之情,硬是咽下这口气,将昭王草草打发至南疆。
或再拿顾家为例,顾家随先帝征讨南北十年,只剩个顾潋,是以先帝待顾潋如亲子一般,吃穿用度皆是上乘,一入仕便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顾潋将先帝的手段学了三分,知道先帝心软的弱点,也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要想彻底解决昭王一党,在这件事上绝对不能让对方抢占先机。
“昭王怨念极深又野心勃勃,赵宁入京这事就是昭告天下,他想在皇上手中抢这江山,我想,再过几天,他们便会有一次大动作。”顾潋的眸子幽深不见底,“从来先礼后兵,或许在昭王看来,先帝一去,这江山就如他囊中之物,触手可探,皇上在他眼中,也不过一个随时可以除之的摆设罢了。”
,宁世子不得不远走他乡,顾丞也至今未娶。”
底下有人反驳:“胡说!谁人不知顾丞已嫁入宫中为后,你这么编排皇后,怕是不想要这脑袋了!”
百晓生连忙把众人的声音压下,继续往下讲。
“正因为顾丞已嫁入宫中,才惹怒了宁世子,宁世子求而不得,又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作他夫,一气之下连先帝旨意都不管不顾,此番进京,怕不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好一段——”
“好一段……虐、恋、情、深?”顾潋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姚永昶,“我同赵宁,何来虐恋情深?”
“顾潋。”姚永昶难得摆出认真的神色,“同窗几载,有些话我只敢对你说,皇上心智不全,这江山社稷,不可能交由一个傻、一个心智不全人之手,我们今日能写话本嘲讽昭王狼子野心,明日昭王会不会写个话本,宣告天下所有百姓:
姚永昶讪讪一笑,“这话本,自然有渲染夸大的成分在,但赵宁突然在这个档口进京,总要有个理由吧,于是我就随手捏造了一个,然而赵宁在京中时没什么相好,跟他走的最近的也是你,所以……”
顾潋:“……”
不得不说,姚永昶洞察力和想象力皆是可屈一指,就连随手捏造的故事,竟也是事实。
“顾潋。”姚永昶突然直起身子看他,“我知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京城百姓都看看,赵宁此番进京是忤逆先帝旨意的,我给添个故事,让赵宁罪加一等,何乐而不为?昭王是折了双腿才逃过一劫,而赵宁肖想皇后,可不是发配南疆就能解决的。”
顾潋捻着手里的络子,思索姚永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