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太医们围在桌子旁,头碰头研究半天,最后得出结论。
“回顾丞,这药草叫须须生,对皇上病应当没什效用,但……但似乎对顾丞病有奇效。”
顾潋怔片刻,重复遍太医话,“对病有效?”
“是。”
他似是不解,喃喃道:“鸢行军是为给皇上寻药才组建,为何会送回来盒这样药?”
顾潋先是转身看眼内殿,然后压低声音,“你去,把这布料,还有卧房枕头下那件衣裳拿去给纺织监嬷嬷瞧瞧。
“是。”
目送顾洋消失在夜幕中,顾潋把剩下几块布料重新包好,盯着那个木头匣子出神,匣子上绘只鸢鸟,利爪探出双翅展开,鸟喙却朝天高高扬起,怎看怎违和。
待王德忠从内殿出来,顾潋才回过神,“皇上睡下?”
王德忠小声道:“睡下睡下,顾丞也早些休息吧,方才也是太激动,那药又不会长腿跑咯,明日再请太医看也不迟。”
,王德忠扶着门框把气喘匀,喜不自胜道:“顾丞!皇上!鸢行军送东西回来!”
顾潋双眼亮,转身动作太大,肩上兔毛毯子滑到地上,他没顾及捡毯子,追问道:“鸢行军送什回来?”
“送个包袱!还有盒药!”
顾潋握紧拳头,疾步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王德忠,皇上叫猫抓,你伺候皇上上药睡觉,去瞧瞧。”
走到外殿,果真在桌上看到个大包袱和个木匣子,顾潋将木匣子抽开,里面胡乱塞着些药草,他拿出来看遍,把木匣子合,又将大包袱拆开,居然是几块布料。
“嗯。”因着吕肃这件事,顾潋接连操劳多天,这会儿熬得眼皮都疼,他思虑又重,时常忧心忡忡,身子免不又叫他糟践轮。
顾潋转身进殿,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床前。
赵赫睡得正熟,怀里紧紧搂样东西,半张脸都埋在上头,顾潋伸手过去拨弄下,才发现那竟是他刚刚掉在地上兔毛毯子。
他坐在床沿,盯着赵赫睡颜眨不眨,脑子里思绪早已乱。
赵赫,蒙面人,凌霄阁,鸢行军,错综复杂关系在他脑中来回穿插,又像张网样把他拉入其中。
顾潋疑惑,鸢行军在外寻药这多年,怎这回却送几块布料回来?
顾潋上手摸下,才刚触及指腹便突然停下。
这料子……
“顾洋!”顾潋喊声。
顾洋还未走远,没多会儿便从外面探进头来,胸前衣襟里还窝个小虫,“少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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