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时候开始,赵辛每每向他看来,眼神中都带着失望与不解,似乎想不明白从前那个骄矜高傲的小公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赵辛在疏远他,他疯疯癫癫病了几天,竟然想到一招同归于尽共赴黄泉的法子。
“我本想跟他一起走的,但他变了,他再也不是我的辛哥了,我为他做了那么多,我为了这个皇位牺牲了什么,他都忘了吗?”
顾潋一直静静听着,等赵沣絮絮叨叨讲完,他才将手中的瓷片贴上赵沣的喉咙。
“先帝驾崩前曾对我说,这江山若是守不住便不守。”顾潋手中用力,瓷片划破皮肤,鲜血瞬间溢满指缝,“他要的,从来不是江山,你又可曾问过,他到底想要什么?”
作恶太多,先帝哪敢留你在身边?”
赵沣右手胡乱挥舞,想要抓住顾潋的袖子,却被顾潋一下躲过,
“你胡说!他才不会怪我!我都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没有我,他连这个皇位都坐不到!那一场仗,我们打了整整十年,这个皇位来之不易!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为了让他坐稳那个位置,我亲自给他娶后,亲自给他纳妃,我才是最爱他的人啊!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宠幸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他答应我的,他答应我宫中不会有子嗣出生,可后来呢?”
瓷片偏了几寸,避开了赵沣喉咙的要害。
“这一下,是为我母亲报仇,而你还不能死,最后一下,要留给赵赫亲自来。”
顾潋呼吸急促,他颤抖着双手直起腰,眼眶泛红,浑身充斥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心中自然有恨,且这份恨不比赵赫心中那份少,但他始终把赵赫那份放在自己前头,如今手刃仇人,顾潋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肩
后来事情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给后宫嫔妃们赐药这件事,赵辛其实是知道的,但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宫中本该没有子嗣,直到某次药量给得太少,一连降生了几位皇子公主,又因为从娘胎里带了药性,一个接一个全部夭折。
他狠狠心,把药量翻了一倍,可没想到孝元皇后还是怀上了太子,他不想让这个孩子降生,一次次向梧华宫赐药,可一次次被躲了过去。
“我没想让她死的,但那个药,吃得多便会血流不止。”赵沣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辛哥把我骂了一顿,他还是在乎我的,他跟我说,有了这个太子,以后他就不去宠幸别人了。”
于是他忍受赵赫一天天长大,而就在他以为两个人的生活终于可以平静下来时,吕桥又把他做的那些陈年旧案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