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赛车场回来那天开始,江宜清又开始躲着傅致衍。
如果傅阳平和苏知韵不在,江宜清就基本上连房门都不出,不得不要在屋子里走动,也总是挑傅致衍出去时候,他房间就在傅致衍房间隔壁,等他听到隔壁房间门被关上声音,才抱着颜料出自己房间,没想到门刚开半就和Alpha见个正着。
傅致衍拿杯冰水,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显然只是下趟楼又上来,江宜清还以为他出门去,但要是去三楼画室话就无可避免
江宜清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夜,醒来时候是苏知韵坐在他床边,苏知韵扶着江宜清让他靠在床头,在他身后垫个抱枕,声音温柔,“小清是不是做噩梦,梦里直在喊妈妈。”
“妈妈……”江宜清本能地唤她,他眼睛又干又涩,眼泪不受控制,流得更凶。
“妈妈在这儿呢。”苏知韵很明显夜未睡,眼下都有淡淡乌青,她用微凉手心摸摸江宜清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松口气,“可把妈妈吓坏,兰姨说你昨天回来烧到三十八度多,药都喂不进去,只能给你用退热贴,幸好现在烧退。”
“小清想不想吃黄桃罐头,你小时候每回发烧都吵着想吃黄桃罐头,吃精神就会好上不少,连再苦药都肯乖乖吃。”苏知韵说着去拿放在江宜清床头黄桃罐头,江宜清顺着她动作看过去,在床头柜上还放着瓶白色小药瓶,上面似乎写“盐酸氟西汀片”。
江宜清视线发虚,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字,苏知韵就注意到他视线,慌慌忙忙地想要掩饰,将小药瓶揣进自己口袋里,她略显费劲地将黄桃罐头盖子拧开,拿个小勺子舀勺喂江宜清,“昨天兰姨给们打电话时候都快十点,和你爸正巧还在外面,就让司机开着车,找小半个A市才找到还有卖黄桃罐头超市开着。”
清甜糖水落入胃里,连干疼发痒嗓子都被熨贴,江宜清没想到都这多年,苏知韵还是记得他幼时些喜好,江宜清偶尔也会在心里想,如果傅阳平和苏知韵真是他亲生父母就好。
或者再自私点,如果在他五岁那年,傅阳平和苏知韵没有带他去做亲子鉴定,那谁都不会知道他不是傅家孩子,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爸爸妈妈对自己好。
他会有爱自己父母,有喜欢自己弟弟,有顺遂生活。
但事实是,他只有滥赌成性父亲和混乱到团糟人生。
更没有喜欢自己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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