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上来的苏知韵拿起那张照片,指腹在照片上摩挲,她喉咙发紧,艰涩地说:“这是小清上中班那年拍的,老师要求拍一张和家人的合照贴在成长记录手册上,他就说想要和你拍,后来我们把他送到江正奇那边后,他幼儿园就转学了,没想到这张贴在成长手册上的照片他一直留到了现在……”
傅致衍对这张照片没有半点印象,但他听到苏知韵的话,只觉得心脏沉沉地往下坠。
江宜清拿走了证件却没拿这张留了这么多年的照片,傅致衍想,江宜清好像不要他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失控,傅致衍像是被笼罩在了阴影里,头一抽一抽地疼。
直到他看到了那张压在照片下的机票,那张去M国的机票,起飞时间是九月末,离现在还有几天的时间,江宜清还没有走。
那为什么突然就联系不到人了?”傅致衍根本不相信苏知韵的话,他声音发狠:“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还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到,再打过去只是打不通,等我比完赛他的手机就干脆关机了,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傅致衍虽然平日里和她不亲,但也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她说话,苏知韵在傅致衍的逼问下看上去摇摇欲坠,有些恍惚地开口:“他今天上午回来了一趟,和我说要跟着教授办画展,可能三五个月不回来……”
“什么?”
办画展的事,江宜清从未向他透露过分毫,傅致衍在苏知韵口中第一次得知,他急切地往楼上江宜清的房间里跑去。
傅致衍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暗无天日的黑暗与虚空中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可他还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江宜清。
傅致衍不相信苏知韵的话,只觉得必定是苏知韵发现了他和江宜清之间的事情的
江宜清的房间里原本东西便不多,现在看上去过分整洁,像是没有人住过一般。
傅致衍知道江宜清的习惯,他总是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桌右侧的抽屉里,傅致衍拉开那个抽屉,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江宜清的所有证件都不见了,抽屉里孤零零地躺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五岁的江宜清抱着只有几个月大的傅致衍。
绿草如茵的小溪旁,江宜清坐在画板前,眼睛弯弯的笑得很甜,而他怀里还很小的傅致衍似乎是害怕镜头,抱着江宜清的脖子很不适应地扭过头,看上去像是整个人都挂在了哥哥身上。
照片似乎是从纸上撕下来的,纸的边缘已经泛黄发旧,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出粘着照片的纸上用铅笔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最喜欢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