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格一出,场内便陷入沉默,江宜清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此刻意的抬价,明显就是针对他们而来的。
江宜清往那位报价的电话委托人看去,发现赵承越朝那个电话委托人使了个眼色,他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来,正襟危坐着看着前方价格在不断跳动的显示屏。
方才席上这位李总的电话委托人就每一次都在即将拍出时刻意加价,江宜清看着赵承越,忽地反应过来,这位所谓的李总十有八九就是赵承越自己找的托,目的就是抬价,让《晨曦》卖出更好的价钱。
《晨曦》的评估售价在五千万左右,江宜清和赵承越联系的时候提出愿意将价格出到六千万,已经是过高了,可赵承越如此贪心不足,竟然还不满意,将价格抬到了八千一百万,要逼着他加价。
可如果他加价,对方势必也会跟,江宜清攥着号牌的手微微出汗。
要了这幅画,想要来观摩学习,许老自然将画给了他,后来许老去世,这幅画便归了赵承越所有。
江宜清没想到赵承越为了钱,竟然连许丰阳生前绝笔都要卖。
说话间不过几分钟,江宜清刚想举起号牌,只不过一愣神的功夫,《远山含烟》就在拍卖锤的敲响中以四千六百万的价格成交,被现场一位竞买人买去了。
傅致衍注意到江宜清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和难过。
他还没来得及和江宜清说些什么,拍卖师的声音在厅堂里响起:“接下来的这一件拍品是本次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赵承越作品——《晨曦》,国内浮雕油画的代表作,起拍价四千万。”
“哥?”傅致衍困惑不解,“怎么不加了?”
“太贵了,”江宜清说:“《晨曦》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完全没必要
竞买席很快有不少人举了牌子,拍卖师关注着场内和网络的号牌,实时转述着价格,“四千三百万,四千八百万,五千万、五千万还有加吗?”
江宜清举了两次号牌,第一次加了两百万,期间因为还有人在举牌,第二次将价格出到了五千九百万,周绍渊根据他们原先计划好的那样,把拍卖价提到了六千万。
六千万已经有些高了,不管是场内还是网络都不再有人加价,江宜清举起号牌进行最后一次加价:“六千一百万。”
“好,现在的价格是六千一百万,”拍卖师拿着拍卖锤,“六千一百万一次……”
江宜清已经在等着拍卖锤敲下了,拍卖师的声音却突然提高:“八千一百万!电话委托席的李总将价格出到了八千一百万,各位场内和电话委托的客人还有要加的吗?”